第九十九章 宫中
傍晚时分,心满意足的父子二人来到了皇宫内院。
“记住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不要多说话,不要乱看。”
两个人沿着御街缓缓而行,古朴的大道之上似乎积淀着某种威压。
“记住了,记住了。”
有幸能够皇宫一日游的李平满心欢喜,却又有些紧张。
后世虽然参观过皇宫,可到底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可以看到运行中的皇宫内院,还是让人激动的。
自古以来,皇宫可以说是种花家最为神秘的地方。
多少王朝的存亡都在这座宫殿中发生。
跟在李世民身后。
宫门两侧百余名披坚执锐的卫士排列着整齐的队伍,离得老远就让人感受到他们身上那浓郁的杀意,胆子小的人只怕一走近就会被下的肝胆俱裂。
李平不免有些紧张。
李世民却大大方方和回家了一样,随手掏出腰牌在守卫面前晃了晃,对方急忙推开,低着头,似乎很畏惧一样。
李平来不及细细思量,宫门已经打开。
负责今日这场戏的李君羡李导演哭笑不得。
陛下也不知道收敛些。
随着宫门打开,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满是沧桑。
过了朱雀门正中央便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两侧金砖碧瓦,古香古色,代表着天底下最精妙手艺的建筑群鳞次栉比地排列着。
夕阳的余晖下,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不断移动,似乎没有尽头,也没有休息的时候。
“从这里过去便是承天门了,再往后就是皇宫那里不能进入,今日咱们就在前面转转。”
李世民昂首挺胸,介绍着周围各个地方,像极了导游。
“太常寺在这边,鸿胪寺在哪里,那边是御史台……”
没走过一个衙门口,李世民便会放缓脚步,耐心地解释一下这里的职权以及主事的人,然后继续向前。
可以说,这里就是整个大唐最核心的位置。
李平不禁心向往之。
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够明白那种感觉。
这里,便是整个天下。
“感觉如何?”李世民带着李平逛了一圈,开口问道。
李平苦笑着摇摇头道:“敬畏居多吧!”
李世民哈哈大笑:“还以为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到这里就不行了?”
今日带着李平前来,他本就有让其开开眼界,感受一下天下至高荣耀的想法。
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此等诱惑。
却不想,李平开口道:“大唐生民的衣食住行,生死存亡都在这里被决断,如何不敬畏?”
李世民闻言一怔,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也是这两年才感受到那种一言决天下事背后的沉重责任,没有了之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兴奋与激动。
事实上,站在下面看着和真正地坐上去的感觉截然不同。
没想到这小子直接跳过了前面的步骤。
着实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再有就是觉得有点压抑。”李平摇着头说道,“偌大的皇城房屋无数,却安静得可怕,凡事都规规矩矩的,没什么生气。”
“皇城重地自然不容外人放肆,你也说了这里关系到大唐百姓的生死,万一哪个人出点意外,损失太大了。”李世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李平一想也是。
就算是在后世,也会划分禁区,何况是封建王朝呢。
尚书省内。
杜如晦等几个人凑在一起东张西望。
“陛下是怎么了,为何让我等都不要离开府衙?”
“莫不是为了赈灾的事情?”
“不应该,这事关着咱们也解决不了问题吧?”
高士廉想了想说道:“多半是警告我等吧,北征在即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派出的几批官吏都不堪大用,不怪陛下恼怒。”
其他人也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不由得纷纷附和。
杜如晦却暗暗摇了摇头。
他对少知道的信息更多,加上自身的一些分析便将陛下的心思猜得透彻。
多半是陛下要带着二皇子来皇宫看看,担心他们露了马脚,戳破身份。
这事倒也无可厚非,就是有些玩笑罢了。
索性就等一阵吧,反正二皇子走了也就没事了。
正想着,传旨太监匆匆赶来:“陛下口谕,诸位大人可以休沐了,走的时候无比小心,莫要惊动了他人。”
一时间,尚书省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都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李平跟着李世民来到一处暖阁。
暖阁倒也不大,但是位置清幽,处于独立的小院之中,除了几个太监服侍着再无他人。
“这里是?”李平贵不免有些奇怪。
“是爹平日里办公的地方。”李世民随口说着便来到书案前开始翻阅奏章。
李平诧异万分。
看起来便宜爹的位置不低呀!
都有独立办公室了。
“这些奏疏都是要送呈陛下的,不过一般都会先送到我这边过一遍,分出轻重缓急然后呈上去。”李世民指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说道。
望着那如同小山一样高的奏章,李平暗暗咂舌:“这么多?”
李世民笑道:“如你所言,这里关系到了大唐千万百姓的生计,十五道,三百多个府,一千多个县,事情可不多么,不过也却是有些奏章言之无物。”
李世民叹了口气。
李平下意识道:“原来您是皇帝的私人幕僚呀!”
李世民闻言一头黑线。
李平却自顾自地说道:“陛下不愧是千古一帝,这么早就发现事情一个人干是干不完的,事必躬亲早晚要像是诸葛亮一样。”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怔。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小子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李世民迟疑了一下问道:“我也就是因为与皇族有些关系才做了这个差事,换成普通人陛下可是不会信任的,毕竟皇权不能够旁落。”
李平则摇头道:“也没什么,反正幕僚团队直接对皇帝负责,虽说是去中心化了,但也同样平衡了权利”
“你且详细说说。”李世民闻言眉头微皱,来了兴趣。
李平倒也不怕,侃侃而谈,将后世明朝的内阁制度搬了出来。
李世民听过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内阁的存在对于他而言或许可以减轻工作量,但并没有多少实际用处。
可他猛地愣住。
等等,这个制度好像可以进一步集中皇权。
而且,即便是皇帝的能力一般,有这个团队在,国家不出大事也能够维持王朝运转。
他不需要,但并不代表子孙后代也不需要呀!
李世民压下心底的震惊。
他很清楚,李平这个说法又是一套谋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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