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确认
李平急忙出去将门打开,却见娘亲面露愠色,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一旁的翠儿也是小心翼翼,全然不像是昨天那般欢脱。
“这是怎么了?”李平试探着问道,“吵架了?”
“进屋说吧!”长孙皇后叹了口气,抬脚进门。
跟在后面的李平微微一怔。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一刻的亲娘气势和先前截然不同,那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姿态,他很熟悉。
可看到长孙皇后的衣着后,他又打消了脑子里面不切实际的念头。
谁闲着没事装穷人呀!
大概是娘亲以前家中也曾显赫过,养出了大小姐的姿态,可惜嫁人之后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弯腰,只是生气了还会流露出来几分。
“怎么了?”长孙皇后看到李平愣在原地不由地关心起来。
李平连忙道:“没事,您坐,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不忙,不忙。”
“哎,我也是要吃饭的,方便得很。”李平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孝子的形象扮演好,“您放心,等我赚了大钱一定孝敬您,你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男人什么的,大不了就踹了。”
“要不您就在我这住着,那个家咱也不回去了。”
听到这话,长孙皇后和翠儿皆是神色复杂。
明显是误会了呗。
长孙皇后有些后悔昨天没有否认李平的猜测,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至于陛下。
算了,和儿子比不算什么。
我的孩子当真是孝心可嘉。
“得嘞,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李平说完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翠娥掩嘴轻笑道:“娘娘,二殿下胆子真大,对您也真好。”
“谁说不是呢。”长孙皇后叹了口气。
虽然太子李承乾,李泰,李治也不错,可到底是从小生长在皇家,亲情什么的总归是淡薄了些。
小的时候还好,随着年龄的增大反倒是逐渐疏远起来。
偶尔的亲近也多了几分目的性。
今日她回宫之后安排人查探几个孩子身边的情况,以便验证李平所说的真假。
具体的事情还没有查出来,可线索倒是有了。
都是些不安分的家伙,为了自己的目的结交皇子,或明或暗,试图让皇子变成他们需要的样子。
权力斗争长孙皇后明白。
可那几个孩子才多大,他们竟然用出那等下作手段,当真是该死。
一想到宫中的龌蹉,长孙皇后便待不住了,绕了一圈又回到二儿子这里。
翠儿有些担心地说道:“娘娘,您连着两日都在宫外,怕是陛下那不好交代呀!”
皇后是后宫之主,如此却私自出宫还在外留宿,这若是传出去,不管娘娘多受宠爱都是要受罚的。
何况这件事情还关系到天家颜面,礼法等等许多事情,不好收场。
“那又如何?”长孙皇后冷笑道,“我为的不是他的孩子,不是李唐江山?”
翠儿识趣地闭上嘴巴。
当皇后娘娘开始不讲道理的时候,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将她如何。
因为便宜娘亲心情不好,李平这顿饭做得很是用心,把拿手好菜都用上了,当然受制于食材和场地,其实也就那样。
一顿饭吃得自然是高高兴兴,其中翠儿无疑是最兴奋的。
她不但有机会和皇后娘娘还有二殿下同桌,还吃到了全天下最美味的食物,更主要的是,还是二殿下亲自做的。
饭后,长孙皇后让翠儿服侍李平洗漱,美其名曰吃多了应该活动活动。
本意拒绝的李平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这位娘亲怕是也想要验证下他脚底的痕迹。
于是乎,李平第一次享受了婢女洗脚的奢侈生活。
小丫头手艺自然没得说,更主要的是那副秀色可餐的模样,逆来顺受的模样,好像是在说你不管干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要不是有长孙皇后在一旁盯着,李平怕是会忍不住干出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平儿,先前你说的红烧肉是何物?”
长孙皇后看到了想看的东西,心中更是高兴,同时也看见了李平的窘态,不由得暗暗发笑,同时开口缓解。
吃饭的时候,李平心心念念地说起红烧,听描述她便垂涎欲滴,想要尝尝,此刻回想起来便觉得口齿生津。
别的不说,自家孩子的厨艺确实是数一数二。
“就是猪肉,也就是豕。”李平顺口回答道。
长孙皇后闻言一怔。
翠儿抢先道:“公子不要说那么恶心的东西。”
“我知道平儿厨艺超凡,可猪肉的味道实在不好,便是贫民家也不会食用,实在是难以下咽。”长孙皇后知道李平回许多奇奇怪怪的本事,但猪肉确实不好吃,那味道想想就恶心。
李平闻言微微一笑道:“不瞒您说,猪肉味道不好是有原因的,我曾遇到过一个高人,他教了我其中道理,可惜没那个手艺,等日后有钱了,我再做给您吃。”
“哦,是何道理?”长孙皇后来了兴趣,追问道,“你且说来,娘帮你想想办法。”
李平看了一眼翠儿欲言又止。
翠儿只当他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能量,帮腔道:“公子你就说吧!”
两个女人都不肯放过他,李平只好将阉割的事情说了一遍。
翠儿顿时脸颊通红,默默低下头,手上的力道重了许多。
李平忍着不敢出声。
心说是你非要听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早晚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长孙皇后倒是没有什么,并不觉得如何。
她思索的是另一件事情。
相较于牛羊,猪是极好养活的。
若是此法真的有效,那百姓不是多了可以随时吃到的肉食。
这又是于国于民大功一件。
至于阉割的问题,她根本没在怕的。
宫中手艺高明的不胜枚举,人都能行,猪怎么就不行了。
就算没结果也不过是浪费些许银钱。
想到这里,长孙皇后道:“此事就交给娘来办。”
李平也没有当真,笑着说道:“那您可赶快些,我可等不及吃红烧肉了。”
翌日清晨,长孙皇后再次离开。
李平也没有阻拦,他很清楚这个年代的女子可不是后世,一言不合说走就走。
一夜未归已经是件大事。
长孙皇后在翠儿的搀扶下缓缓而行。
忽然,她停下脚步,瓶颈处一名身穿着劲服的男子出现,跪倒在地:“禁军统领杨洪见过娘娘。”
一瞬间,身穿布衣的长孙皇后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浩瀚如山岳,贵气逼人。
“好生看顾平儿,任何人胆敢图谋不轨,无论是谁的人都格杀勿论。”
“若是平儿有个闪失,你就提着脑袋回来吧。”
长孙皇后直接将对李平的保护提升了一个层次。
抛开是自己的孩子不谈。
李平这两日做的贡献足可以称得上是大唐功臣。
杨洪闻言心中大骇。
一直以来长孙皇后都是平易近人的模样。
此刻在那无边的威势下,他除了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斩钉截铁地答应道:“属下遵命。”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巷子外车马随从早已经等候。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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