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上手
魏鹦鹉学的极快。
沈意清不过跟她说个大概，她便能直接上手。
除了前两个顾客，是沈意清从点单到出餐从头做到尾的。
后面的都是由魏鹦鹉接手点单收钱的部分，沈意清只需要负责出餐即可。
早间的时候，沈意清还需要将酸汤面放在出餐口，由自己来核对那竹片上的阿拉伯数字。
等到店内即将要打烊的时候，最后几单则都是由魏鹦鹉来核对竹片上的数字出餐。
店内的客人全部离店之后，沈意清半倚着墙壁，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敲击着出餐台，看着厨房里的魏鹦鹉忙活。
说实话，魏鹦鹉真的挺能干，而且话也不多。
有她在，沈意清能省去一半的事儿。
但若是管吃管住，再拿出来三两银子的卖身契钱，光雇人这一项成本，就能去到约莫四两银子。
管吃倒是其次。
单说这管住，最起码也得给人弄一床被褥吧。
这大冷天的。
沈意清看着魏鹦鹉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但心里却全是衡量。
这人，是必须要请的。
换下一个人也未必有魏鹦鹉好。
四两银子对自家的压力说大不算大，照这样店内每天的收入来算，估计也就是合到十天的收入。
并且这份支出并不是持续性的，只是一次性的大额支出，往后那管吃的吃食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找活儿，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儿，不能光当掌柜的愿意。
沈意清抬脚迈向店内，把魏鹦鹉洗好的物件逐一归位。
这才道，“走吧，咱们回家。”
魏鹦鹉，“好。”
沈意清还是跟往常一样，将笸箩里的钱揣到自己怀里，等魏鹦鹉闩门的时间，往旁边的猪肉铺子看了一眼。
隔壁开门了！
沈意清眼里浮上几丝惊喜。
跟魏鹦鹉交代一声，“我去隔壁铺子一下，你先在这儿等我。”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之后，这才迈步走向猪肉铺子，音色上扬，“林叔，您终于开门了！”
林叔一眼瞧上去，精气神差劲的很，看见沈意清，只勉强扯了扯嘴角，“嗯，小沈老板想买点儿啥？”
“我这猪昨儿刚杀的，新鲜的很。”
沈意清被林叔的状态吓到，不过也没有多嘴去问，只聚精会神的看了看林叔面前的肉，都还新鲜的很。
于是自然的开口道，“我要三斤里脊肉，一斤五花肉。”
对于一个开店做生意的老板来说，什么安慰的话语都不如这实实在在做成的生意，从而到手的钱更让人开心。
果然，沈意清这需求一提，林叔的眉眼之间就多了一抹光亮。
林叔干脆的道，“成。”
随后拿起三块儿里脊肉，上了秤砣，“里脊是三斤二两，成不？”
沈意清，“可以。”
这下刀再精准的屠夫手上都得有个三五两的差呢，如今不过二两，尚且在沈意清的接受范围内。
林叔又拿了一条五花肉，不多不少，正好一斤。
“五花比里脊要贵二十文，一斤是八十文钱，这四斤加起来总共二百七十五文，你就给二百七十就行。”
沈意清将手伸进怀里，数好铜板递给林叔。
这才把肉放进手里的竹桶里，喊上魏鹦鹉，二人朝着沈家的方向走去。
二人之间的气氛倒是要比早上的时候缓和许多。
许是两人忙活一天，已经有些熟悉了。
魏鹦鹉上前一步，手放在沈意清手里拎着的木桶上面，自告奋勇，“清姐，这木桶我来提吧？”
沈意清笑眯眯的看着她，“这木桶可沉的很。”
储物空间可是足足有四层呢，用的也是实木，能清到哪儿去？
魏鹦鹉眨眨眼，既不缩手也不逞能，“那我试试。”
沈意清见她两手都用上，才慢慢撤去力气。
好重，魏鹦鹉心想。
这要是真的魏英五本人在这儿，怕是真拎不动。
但她可是练过武功的影五，区区一个重木桶，用点儿巧力，勉强也是能拎的动的。
魏鹦鹉悄悄运气，眼神却不自觉的往身边的沈意清身上飘。
她一个常年习武的人都觉得这木桶不算轻，那沈意清是怎么做到拎这木桶，跟拎小鸡崽子无差的？
沈意清放慢脚步，时刻关注着魏鹦鹉的状态。
两人不过在第一个巷子的尾部转过弯，沈意清就伸出手把木桶接过来，语气平淡，分辨不出来明显的情绪，“还是我来吧，你手都勒红了。”
“我天生力气便要大些，你倒是不用在这卖力气的地方逞能表现。”
话说的直白，但是好意。
魏鹦鹉心里清楚，索性大大方方的应道，“好。”
转过第二条巷子，沈意清将手里的木桶换了只手，看着远处天边泛着红色的晚霞，顿了片刻，“今天试工，感觉怎么样？”
魏鹦鹉，“挺好的，感觉不算很难。”
沈意清，“那就好，等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们家人不多，也不搞什么主家吃的好，雇的人吃的差的那种待遇。”
“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虽然算不上多好的饭食，但填饱肚子，我还是能保证的。”
这话就太谦虚了。
影五可是对沈意清的厨艺有所耳闻。
世子什么好吃的珍贵的没吃过？
不还是天天盼着吃沈意清亲手做的菜。
甚至一度到了非沈意清做的不吃的地步，连府上从京城跟过来的厨娘的手艺，都觉得差点儿意思。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所代替的魏英五的人设，将自己眼里的期待掩去，只喏喏答了一句，“有饭吃就行，我不挑食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沈家大门前。
沈意清边推开大门，边对魏鹦鹉道，“我们家早上吃的随意，中午基本上就是店里卖啥吃啥，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能腾出来时间做点儿好的。”
“等会吃完饭，你要是觉得能接受我这儿的活儿，我就去陈婶儿那交了钱，把你领回来。”
“只要你好好干，两年后我就把契书还你。”
“至于你的工钱嘛，前七个月的工钱抵了买你的三两银子和给你置办的简单物件，一年后按五百文一个月算，你可以选择把钱放在我这儿，也可以你自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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