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你要,我给
慕惊鸿发觉凌剪瞳已经通过铜镜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他忙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眸儿,你别怕,这都是暂时的,我现在立刻去飞雪那里,给你拿来解药,你等我,好不好?”
凌剪瞳的手摸索着,攥紧了他的手腕,声音极近颤抖:“惊鸿,我害怕,我是不是变不回来了?”
“不会的,有了解药,你马上就会好的,相信我。”慕惊鸿捧着凌剪瞳的脸,眼底满是坚毅和笃定。
凌剪瞳目光四处躲闪,她不想从慕惊鸿的眼睛中看到自己这副垂暮的样子,又老又丑,根本就配不上他。
“飞雪会轻易地拿出解药吗?”她喃喃道,这是她最担心的,飞雪毕竟是因为司徒千辰,所以才对她下手,她也知道,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嫉妒心,那会是有多可怕。
慕惊鸿指腹抚过凌剪瞳的脸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想让她宽心:“解药,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拿到的,眸儿,乖乖躺在这里,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上次你也说是半个时辰,可我一直等到晚上。”凌剪瞳略带哭腔。
“这次不一样,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的眸儿更重要了,我会回来的。”
慕惊鸿劝住了凌剪瞳,而后便起身吩咐下人将房间里的铜镜搬出去,叶正白有点不放心,毕竟飞雪的武功不可小嘘。
“三弟,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慕惊鸿侧眸望了一眼凌剪瞳,摇头道:“大哥,你守在府上,我或许能更放心一点,眸儿就交给你了。”
叶正白点点头:“好吧,快去快回。”
慕惊鸿出了府门口,便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驿馆,而守在屋檐上许久的身影,看到慕惊鸿走远了,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叶正白没想到,慕惊鸿没走多久,七星斗橱的红衣人就胆大包天地找到了府上。
叶正白怕凌剪瞳受到伤害,忙把房门紧闭,而他拿着青干剑前往庭院与红衣人开始了缠斗。
百招过后,虽然难分伯仲,但是叶正白明显感觉到,今日的红衣人与那日相比,剑气明显弱了一个级别,可依旧强盛,不容小嘘。
红衣人挥着青烨剑,已然抵上了叶正白手持的青干剑,两剑碰撞在一起,顿时激起火光四射。
水纹面具下,红衣人的眼睛半眯,势要与叶正白斗个你死我活。
屋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凌剪瞳,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猛然惊醒,她支起半边身子,透过窗户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和叶正白纠缠不休。
她心底一沉,恍惚中就下了床,房门打开的瞬间,阳光射进,刺得凌剪瞳的眼睛刹那一阵炫白。
叶正白回眸,看到凌剪瞳竟站在房门口,担心之下便分了神,红衣人趁机踹在了叶正白的胸膛,而后飞身直刺站在门口的凌剪瞳!
“凌姑娘,小心!”叶正白倒在地上,嘴角的血线留下,他却已经顾不得。
凌剪瞳听到叶正白的声音,视线陡然一转,却发现红衣人的剑刃何时向她飞扑而来!
凌剪瞳张大了嘴巴,双腿竟不停使唤地钉在了原地。
“噗”
剑刃插入右肩,炽热的鲜血溅到了凌剪瞳的脸颊上,她大脑一片空白,等到眼睛恢复清明,她才清清楚楚地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竟是司徒千辰!
凌剪瞳微张嘴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血红染红了他的衣衫,溅落在地,开出了一朵朵的红莲。
“二弟”叶正白显然也没有想到司徒千辰这个时候会出现,他眉头一拧,就要上前,可红衣人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衣袍一挥,从屋檐上又跳下了几个戴着面具的斗篷人,上前就抓住了叶正白的胳膊,让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红衣人将剑刃抽回,司徒千辰的身子顿时就失去了支点,倒在了凌剪瞳的怀中。
“司徒……”她的白发垂落在地,沾上了他的鲜血,一时间乍眼的很。
“司徒”凌剪瞳双臂抱着他,轻声一遍又一遍的唤着。
司徒千辰剑眉皱起,他从怀中掏出一透明的颈瓶交到了凌剪瞳的掌心:“解药,剪瞳,你快点服下吧。”
凌剪瞳的小手拼命地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怎么也不肯先服下解药,她不想让他死,所有的债,她都可以用时间慢慢的还,可唯独这死债,她又如何能还得起?
“司徒,你不能死,你听到了没有,你不能死!”
叶正白看到司徒千辰极尽要昏厥的状态,挣扎的力气 也变得大了起来:“二弟!放开我!”
红衣人将还沾着血的青烨剑收回剑鞘当中,而后递给身边人一个眼色,随后就上来三个斗篷人,硬生生将凌剪瞳和司徒千辰拉开,并施展轻功,离开了七王府。
“二弟!凌姑娘!”叶正白疾呼一身,想要追上,可身后的斗篷人早就给他的脖颈挨上一个手刀,叶正白眼前一黑,便歪倒在了长廊当中。
七星斗橱的大殿之中,司徒千辰正褪下身上沾血的衣物,用金创药包扎着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而站在台阶下,低头的红衣人也将身上的斗篷褪下,水纹面具卸下,露出一张略带沧桑的脸。
司徒千辰瞥了他一眼:“玄参,你还真是一报还一报,我当初刺你一剑,你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
玄参抱拳颔首:“属下不敢,只是主上之前吩咐了,这一剑必须要逼真。”
逼真?玄参这一剑若是再用力一点,那司徒千辰这一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要不是看你帮我取来青烨剑,我或许今日就杀了你。”
玄参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只是默默的单膝跪下:“我这条命早就是主上的了,主上既然想要收回,那玄参给主上便是。”
司徒千辰冷哼一声,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实际呢?
罢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留他一条性命,还能继续为七星斗橱做事。
司徒千辰一面将伤口包扎一面开口询问道:“解药可给剪瞳服下了?”
“依照主上的吩咐,解药已经给凌姑娘服下了,毒性已除。”
司徒千辰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下一刻随手将带血的扔到了水盆中,起身便走下台阶,他始终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比较好。
他在擦过玄参的时候,脚步一顿,而后视线下落,看到玄参腰间还挂着青烨剑,他只手便将青烨剑拿到了手中,他望着毫无表情的玄参:“把剑擦干净了,放到我的房间里。”
“是,主上。”
司徒千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便绕过屏风往后面的院落走去。
岁月静好,凌剪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司徒千辰特意在解药中加了一点迷药,好让凌剪瞳在解毒的同时,不那么快醒过来。
司徒千辰缓缓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散落的墨色长发,喝下了解药,她的容颜果然恢复了。
他都记不得,像是这样的单独相处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的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她睡的很安心,毫无防备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他本来从白术那里得到解药,想要送到七王府,可转念一想,他就改变了主意。
或许是自私吧,他就是想多留一会她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有半年的光阴了,他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更别提说话了。
他每次只能在角落里,看着她跟慕惊鸿在七王府中恩恩爱爱,她脸上的笑容,是在镇国府,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他懂得,那是幸福的感觉,可是那种感觉,为什么只有跟慕惊鸿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展颜?
他甚至不相信,她会在短时间里放弃他,而爱上了别人。
没有她,没有司徒千南的镇国府,冷的就像是个冰窖,他被困在里面,整日只有仇恨陪伴着他,他真的是受够了。
如果他现在回头,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们还能像是之前一样吗?
司徒千辰眸光深邃,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剪瞳,你是我的,谁也不会从我的手中把你抢走,你等等我,等到我扳倒了慕蓁,你就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凌剪瞳睫毛轻颤,却依旧睡的很熟。
司徒千辰俯下身,在她的双唇上印上了一吻,很轻,像对待这世间最好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唇角勾起,起身转身而去了。
凌剪瞳现在住的房间,跟镇国府布置的一模一样,司徒千辰甚至为了她还在院中种了一棵梨花树,花骨朵已经长在树梢,想着天气再暖一点,或许,就开花了。
他想着,等到凌剪瞳搬进来,就能看到这满院子的雪白梨花了,等到那个时候,他可以陪着她在树下抚琴聊天作画,等到那个时候,她也可以依偎在他的怀中,露出那种幸福的笑容。
凌剪瞳,这世间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司徒千辰都可以给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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