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最初的最初(5)

　　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和你互相为对方保守秘密。

　　他是谁？他为什么来毫无灵力的死灭之地？他有什么秘密？

　　孩童时期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在几个月的安分守己后，她又找机会偷偷溜进了死灭之地，想碰运气看看那位和自己一样的‘偷渡客’还在不在？

　　虽然……大概率是不在的。没有人能在那片充满暴虐毁灭气息的死亡之地呆太久时间。就算他还会来，也不会正好那么碰巧和她在同一天。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还在。

　　后来，每次只要她过去，都能看到熟悉的人影站在黑色旋涡前，像是一座亘古不变的、孤寂的石像，就仿佛这个他一直都在原地等她，不曾离开。

　　再后来，她偷溜进禁地找他聊天甚至成了一种消遣。

　　他们保持着一种特殊的默契，从不询问对方身份姓名，只是这个死亡之地萍水相逢的两名好奇心旺盛的偷渡客而已。

　　他不爱说话，沉默得惊人，偶尔说话也只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愿意开口的次数逐渐变多了。

　　虽然那张脸依然犹如雕刻上去的一样没有表情，但是她隐隐觉得，那具苍白孤寂的躯体里，好像又有什么在苏醒。就像是一具躯壳在缓缓孕育灵魂。

　　后来，她第一次想知道这个似敌似友的‘陌生人’名字。

　　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不过是个称谓的代号。毫无意义。”

　　他们都是互相抓着对方把柄的‘话友’关系了，他竟然连个名字都不肯说？

　　觉得对方是故意隐瞒，她深深觉得自己一腔感情喂了狗，气得随便在字典上指了两个字，“墨御。以后就叫你墨御算了。”

　　少年既没应下也没拒绝。

　　不过，刚才还嫌弃名字没意义的少年却是忽然垂眸，似是毫不在意地询问，“汝之姓名？”

　　帝歌一阵沉默。对方不认识她，但是她的名字却是整个大陆人尽皆知的，

　　既然他都觉得姓名只是个无意义的称谓罢了，那么……

　　“帝溪。你叫我帝溪就行了。”

　　少年垂下眸，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冰冷的吐息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帝……溪……？”

　　自从‘交换姓名’后，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她喜欢在外游历，每次出去归来都会将美酒、美食带给这位孤寂的朋友，并分享她看到的趣事。

　　他每次都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安静地垂首聆听，是一个完美的听众。

　　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具空有俊美皮囊的冰冷人偶像是逐渐被填充了灵魂，他似乎浅显地明白了喜怒哀乐。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也逐渐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百年之约。

　　他和她不一样，他并非偷渡，而是诞生于此。

　　而他所说的‘食物’也并非开玩笑，因为他本就是她的天敌，是以所有位面、天道意识为食的——毁灭之主。

　　定下百年之期，是因为他需要百年时光掌控自己力量，突破死灭之地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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