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十九岁
“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纳兰会长道：“金羽，你要知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在我南天皇朝，尚有明珠公主更胜你一筹，我荒州之大，明珠公主还谈不上最厉害之列，自然有更厉害的炼丹天才。”
这番话不可谓不杀人诛心。
意指在南天皇朝，已经有更胜在他之上的明珠公主，而荒州还有比起明珠公主更厉害的炼丹天才。
他金羽准王的炼丹天赋，在荒州远称不上第一。
明珠公主忍不住俏生生翻了一记白眼，玄老踩金羽准王也就踩呗，为何还要拉上她？
不过能够见到这不可一世的金羽准王吃瘪，她还是非常开心。
金羽准王脸沉如水，偏偏无话反驳。
纳兰会长转而看向秦玄，脸露一抹发自心底的笑意，甚是畅快，也有自弗不如的惊叹之意，道：“今日老夫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友可是给了老夫天大的惊喜。老夫一生炼丹无数，也曾遇见无数炼丹师，不乏七星丹尊，但未曾见过有百岁下可炼制出六阶丹药者，更别说五十岁以内。如此炼丹天赋，可不是当世罕见，而是古今罕见了。敢问小友名字？”
与此同时，无数道目光同样聚焦在秦玄身上。
皆想知道，这位绝世炼丹妖孽，究竟何方神圣？
秦玄抱拳，微微一笑，自信而大方：“晚辈秦玄！”
声音一落，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
“秦玄……”
默默念了几次这个名字，无论纳兰会长还是其他炼丹大师、炼丹宗师皆是一脸茫然，因为未曾听闻过当今荒州炼丹界有哪位炼丹天骄名为秦玄。
明珠公主天仙般的倾世脸颜上，同样浮现着迷茫。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如这般能够炼制出六阶丹药的绝世炼丹天骄，光是天赋便是冠绝天下，怎会此前默默无闻呢？
“秦玄？炼丹界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绝世炼丹天骄？”
“按理来说，能够在五十岁前炼制出六阶丹药，如此惊世骇俗的炼丹术造诣，绝对能冠绝整个荒州，号称第一炼丹天骄。可我为何从没听闻过。”
“不仅仅是你，连我也是，闻所未闻。”
“这不应该，既然拥有如此超绝炼丹术造诣，不可能此前默默无闻，多少会有些声名传出。”
“可我怎么好像隐约间听说过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之间回想不起来。”
“是否来自于其他大州的绝世炼丹天骄？”
当这个猜测一出，顿时现场无数人再度紧张地看向秦玄。
因为他们怀疑，这个秦玄是来自于其他大州。
而且，观金羽准王并不认识，或许是来自于洪州之外的其他大州。
如果确实，这样一来，同样将会是荒州炼丹师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荒州年轻一辈炼丹师，不如外州年轻一辈炼丹师。
纳兰会长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神色微微一凝，并没第一时间直接询问，而是迂回道：“秦玄小友，敢问师从哪位？”
秦玄道：“墟老。”
听得这个名字，当下一众炼丹大师、宗师的心头一沉。
以他们的身份，但凡是中荒乃至荒州排得上名号的顶尖炼丹师，他们都认识。
可从没听说过有哪位名为墟老的炼丹师。
这一切，都似乎已经隐隐间印证了，秦玄并非是荒州之人的说法。
可纳兰会长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秦小友，你可是荒州之人？”
无数人下意识地屏气，既是期待，又是紧张忐忑着秦玄的回答。
唯恐秦玄否认直自己并非荒州之人。
在无数道目光的关注下，秦玄微微一笑：“晚辈是荒州之人，这一点，破军大哥可替我确认。”
唰地一声，无数道目光落在凌破军身上。
凌破军含笑点了点头：“我可以确认，秦玄的确是荒州之人。”
云雀尊者却是质疑：“阁下何方神圣？老夫似乎并不识得荒州还有阁下这么一位当世武尊，说不定阁下也是来自于外州吧？”
凌破军长期坐镇在南荒镇天城，武尊之下鲜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外州之人自然更不清楚。
这番话，同样不无拉着秦玄、凌破军一起下水的目的。
金羽准王既然无法夺冠，那就质疑秦玄、凌破军也不是荒州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荒州好过。
虽然云雀尊者的质疑很强硬，但的确让不少人都心生怀疑了。
南天城主适时开口了：“本座可以保证破军的话，也可以保证破军是荒州之人。他乃南荒镇天城的统领，也是太山城主的亲传弟子。现在，破军的保证，相信大家都不会怀疑吧。”
众人吃惊，没想到这位能够正面抵挡云雀尊者的凌破军还有如此惊人的来历。
太山城主之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当世圣人。
云雀尊者总算明白了，为何凌破军完全无惧金鹏一族，有太山城主这么一尊当世圣人作为师尊，的确有资格无惧。
眼见着一而再的举动，也无法推翻结果，吃瘪了的金羽准王只能拂袖冷哼，马后炮道：“我承认，这次的确是你赢了，炼丹术更胜一筹。不过我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而已，五十岁前炼制六阶丹药，并非不可能。你不过大上我二十多岁，并且得到天火的缘故，才侥幸炼制出六阶丹药而已。只要给我同样的条件，炼制出六阶丹药必然不成问题。”
事到如今，他将自己输给秦玄的缘由，都总结到太过年轻，以及没有天火的缘故。
尤其是重点提及，他才二十三岁，太过年轻了，距离五十岁还有二十六七年，认为同样年纪下，他绝不会输给秦玄的。
众人皱了皱眉，觉得这洪州的准王天骄真不是一般的无赖不要脸，赢不了秦玄，就归咎于年龄的缘故。
虽说一定程度上，的确是年龄的缘故。
且，以金羽准王二十三岁就能初步炼制出五阶丹药，尽管是最普通不过的五阶初级丹药‘五光固尊丹’，可也说明了自身的炼丹术实力。
只要给出足够的时间，未必不能在五十岁前，就能够炼制出六阶丹药。
毕竟，炼制出六阶丹药，并不能说明就一定必须是六星炼丹宗师才能做到。
一些五星高级炼丹大师同样能做到。
以金羽准王的炼丹天赋，五十岁前达到五星高级炼丹师的层次，或许真有一些可能性。
云雀尊者讥笑地看了一眼秦玄，道：“小友能够炼制出六阶丹药，想必就是未曾达到五十岁，应该也相差无几。老夫相信，只要给少主同样的年纪，未必会输给小友，以少主的天赋，炼制六阶丹药也不在话下。”
未等纳兰会长等人开口，秦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金羽准王二人，道：“如果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一辈子都追不上我了。”
金羽准王冷哼道：“你不过是仗着年龄优势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同样的年纪，我绝对更胜于你。”
“抱歉，我想说的是，你应该误会了。”秦玄笑眯眯道，“因为我今年才十九岁，比起金羽准王还要小上三四岁呢。”
话音刚落，偌大的炼丹会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静！
绝对的寂静！
落针可闻。
包括南天国主、纳兰会长等一众名震天下的武尊、炼丹宗师在内，此刻看向秦玄的眼神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了，而是惊世骇俗。
全城震怖！
十九岁的顶尖炼丹大师！
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丝毫不亚于十九岁的当世武尊，甚至尤为过之。
因为，盛传上古时期，乃至追溯到更早前，有无上神灵，诞下的子嗣，继承着强大无匹的神灵血脉，先天就强大无比，武道修行一日千里，快得不可思议。
甚至更有传闻，有真正的神子，十六岁刚成年就达到武尊境。
但那些，都是得益于继承了父辈强大神灵血脉，故而能够在二十岁前达到武尊境。
可炼丹术，则是需要无数次炼丹，一次次地累积经验，并且通过壮大魂力，进而成为更高星级的炼丹师。
炼丹一途，基本上没有捷径可言。
同样是五十岁内炼制出六阶丹药。
但接近五十岁炼制出六阶丹药，跟十九岁炼制出六阶丹药，可谓是天差地别！
纳兰会长只感觉有些唇干口燥，忍不住问道：“秦玄小友，你这话可是真的吗？”
未等秦玄开口，凌破军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保证，秦玄所言非虚。”
事实上，即便是他都为之震惊。
秦玄这家伙，究竟是何等妖孽。
十九岁就炼制出了六阶丹药，尽管不能说明他的炼丹术造诣已经达到了六星炼丹宗师的水平，但已经相当接近了。
尤其，他才十九岁。
岂是妖孽二字就能形容得了。
“不可能！”
金羽准王尖声惊呼：“你不可能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他，才堪堪能够炼制出四阶中级丹药而已。
他可以允许秦玄能够炼制出六阶丹药，但决不允许，对方在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情况，炼制出连目前他都望尘莫及的六阶丹药。
关于凌破军的保证，其他人或许不相信，因为并不知道凌破军究竟是谁。
可无论南天国主还是纳兰会长，都知道这位是太山城主的亲传弟子，不可能弄虚作假。
也正是因此，才为之震撼无比。
明珠公主杏眸圆睁，同样满是不可思议，喃喃自语：“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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