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孩儿的求助：救救奶奶

第25章  男孩儿的求助：救救奶奶

转天，金子晴吃过饭就拿着在大队批的条子，到公社医院取药，因为马上要麦收了，常备的药是必须准备好的。

这年头赤脚医生也不好干，取药不仅仅要有条子，还是要花钱的，而且这些药治病的时候还得按着原价给村民，因为队里给公分了，所以不能再靠这个赚钱。

像金子晴这样家里原来就是开诊所的，会医术，大多数用草药治病的赤脚医生，在整个公社也就有两三个，草药是自己和家人去山上采的，这是金子晴收入的主要来源。

走在公社的路上，旁边依次排列着粮店，肉店，供销社，国营饭店，金子晴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囊中羞涩是一方面，主要是她没有票。她缺各种票，粮票，布票，工业券，这些东西都该到哪去弄？

朝阳公社有自己的服装厂，服装厂旁边是一大片的家属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陶瓷罐子，用手指轻轻地蘸取一点褐色的膏状物，在脸上一阵的涂涂抹抹，等结束后，再看金子晴肤色已然暗了一个度，眼角也有些下垂，鼻翼边上多了一颗不大的痣，年龄看上去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妇人模样。

金子晴偷偷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形象，甚是满意。

背起背篓，上面用麻袋片盖住，里面已经被她放了半袋子大米，小米，她无目的的乱走，观察着她遇到的每一个让人，直到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进了一个小胡同，金子晴心里一喜，找到了。

来到胡同口，在房檐边坐着两个正在下棋的年轻人，其中一人抬眼看了眼金子晴，说道：“五毛。”

金子晴也不搭话，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给他，便慢悠悠的进到里面。

金子晴见里面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除了有人来问货物的时候轻声说几句话便都不多话，金子晴大致的转了一圈，发现大多卖东西的人都只拿了一点点东西在手上，有需要买东西的在看了样品之后会跟着卖家去附近的院子里交易。

金子晴没有那个条件，只能蹲在角落里，用小块黑色棉布，上面抓了一把大米，一把小米，摆在筐子上。

刚摆好，一个中年妇女就走了过来，小声地问道：“同志，大米怎么卖？”

也不怪大娘着急，现在粮店里只有月初会有大米，小米，白面，数量还不多，就算有粮票也不定能买到。

金子晴的大米成色一般，空间里囤的几千斤的大米，原是用来赈灾施粥用的，现在刚好可以拿来卖一卖，换点大团结。

但，再不是特别好的大米也是大米，空间保鲜的能力无敌，新鲜大米的香味隐隐地就飘荡在身边。

“您看着给吧，我也第一次来，不知道价格，看着您也是心善的，肯定不能骗我。”金子晴稍微改变了声音，听起来略略带着粗哑。

她知道粮店的价格，但是这黑市，她只知道比粮店高。

妇人捏起几粒米捻了捻，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小声说道：“妹子，你这大米虽然看着不太好，碎粒挺多的，可是香味还不错。你看三毛钱一斤行不？”

粮店里两角一斤，再加上粮票，市值上算大概是在两角五分左右，算算也还可以，金子晴点头，“那您要几斤？”妇人皱眉想了一下，问道：“二十斤有吗？”

金子晴打开背篓，给她看了一下，里面装的大米并不多，大部分是小米，说道：“您看，我就带了十斤大米，要不您先拿这些？”

妇人看着她米袋子里十来斤的大米，盘算了一下，小声说道：“那就再给我拿十斤小米，小米按两毛一斤算行不？”

“行。”金子晴痛快点头，伸手从背篓里拿出两个袋子，递给妇人道：“这是我在家就称好的，十斤一袋。”

“好。”妇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数出五块钱递给金子晴，就把米袋子塞进提篮里，用一块小花布盖好，匆匆地走了。

金子晴不禁勾起嘴角，这第一笔生意，看来还算顺利。

来来回回地又弄出些大米，和着小米一起又卖了七八块钱，赶紧收摊走人，怕是再不走就要被人盯住了。

八块钱，能够今天进药费了。

出了黑市，见下棋的两个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她稍微安心了些。

出胡同的路略有些复杂，第一次来的金子晴不幸的迷路了，找个了偏僻的地方换装出来，正在想通过太阳来辨别下方向的时候，就听前面一个破烂的胡同里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

循着声音过去一看，竟然见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儿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不时地有孩子踹他一脚，边打边骂着：“资本家的小崽子，你竟然还敢出来。”

小男孩儿想必是被欺负的习惯了，默不吭声的抱着头一动不动，旁边的小孩儿还不依不饶地踢他，“小哑巴，说说你又去干什么坏事儿了，又去挖我们社会主义墙角了？”被踢到旁边破烂的篮子，里面有些不知名的野菜，被撒得满地都是，他们边踩边骂道：“你不配吃我们社会主义的东西，资本家的小崽子就竟然还需要吃东西。猪食你都不配吃。”

“就是就是，打他打他，看他还敢偷吃社会主义东西。”孩子们一边打一遍糟蹋东西。

小男孩儿硬是一声不吭地任他们打骂，金子晴看着不过去，忙从拐角转出来，喝道：“你们干什么呢？”

几个孩子猛然一听有人，心虚的几人顾不得什么撒腿就跑。

金子晴来到小男孩儿身边，把他扶起来，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说着想去给他号脉。

小男孩见她伸手过来，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躲过金子晴抓他的手，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被踩烂的野菜。“你别怕，我是医生，把手给我，我看看你的伤。”金子晴柔声安慰。

小男孩儿听到她是医生，才抬起脸，脸上木讷的表情中露出一丝希冀：“阿姨会给我们这样的人治病吗？”

金子晴想摸摸他的头，见他下意识地闪躲，就没继续，柔声说道：“只要是病人，我能治的我都治。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不，阿姨，你能不能跟我回去给我奶奶看看，我奶奶说她快死了。”小男孩儿边说边流下眼泪，拉着金子晴的手就往胡同旁的破房子里去，手里还不忘拎着他装着稀烂野菜的破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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