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别问
霍钧承和门砚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立即双双抽回手。
“我们……”
“……我们？”
两人都想要解释，但是那解释的话又一时半会的难开口。
姜青芷倒是先指了指西暖阁的方向：“要不，我们先把东西拼起来？”
“对，咱们先拼东西吧。”宋紫湘提着裙角，从门砚和霍钧承的身前走过。
在错步而过的时候，目光又落在两人的手上，那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和谁都能嗑一对。
——这两人要是组CP的话，也是极好极养眼的！
姜青芷等她过来，牵上手：“你笑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俩挺登对的……”
“他们？”姜青芷体会不到宋紫湘嗑CP的快乐，不解的看向身后的两人。
“别看，”宋紫湘勾住她的下巴，掰回视线，低声道：“你看，他们两个这么好看，要是真能凑一对的话，天天看着也快乐。”
“他们，凑一对，你，看着快乐？”
“这叫CP，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算了，反正他们都是直男，咱们自己嗑着高兴就好。”
“……呵呵，是，你高兴就好。”
姜青芷完全不懂宋紫湘的快乐是什么，就像她也搞不懂，宋紫湘和门砚所研究的机器，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关于机器，宋紫湘是主手，门砚打下手，霍钧承似乎也不是太懂，便站在一边观看，看着看着，又蹭到了姜青芷身边。
姜青芷在研究门砚写下的药方，见他过来，抬起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门先生说，你们在此之前，已经培训过一些人了？”
“哦，是，”霍钧承惊讶姜青芷的沉冷镇静，心里也是十足的失落，低声道：“门砚说，这个机器需要娴熟的操作工，也就是心灵手巧的人，倒是不需要懂医术，更需要手脚协调者来做事，所以便让我找了不少人，他负责培训筛选。”
在姜青芷着人打磨机器的时候，门砚和霍钧承这边也没闲着。
霍钧承负责出人，门砚负责调教，两人分工明确，筛选了有二十人，都按照宋紫湘留下来的文书和图纸，手把手的挨个教。
见她一直在看药方，霍钧承走过来，也探出身子，装作看药方的样子，试着坐下。
“这个方子是你写的，还是门砚写的？”
“好像是门先生同宋姑娘研究出来的，他们说，只要按照这个药方的剂量，便可以用那个机器弄出我们所要的东西，只是……”姜青芷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有困难吗？”
“我，我也不是怀疑，只是，只是难以理解，宋姑娘说，这是流水线，只要控制好剂量，那药材从源头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便是药丸了，可，可我总觉得不可能。”
姜青芷以前也做过药丸，但那些都是自己动手熬制，再加上一些特殊的药剂才能制造出药丸子来。
而宋紫湘和门砚所研究的这个，在她看来，就像是个小玩意，撑不起场面。
可是算算时间——
风浪山的那一战，已经迫在眉睫，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果他们不能在战争开始之时，把这些东西弄好，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到那个时候，霍钧承他也会——
想到霍钧承上一世因为这事所受到的牵连，姜青芷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之前你们找到我说，说是想做药材的生意，还说如今的药材太大，不方便运输，所以同门先生一直在研究浓缩药丸的做法……再后来，便是我找到门先生，也想要他帮我研制浓缩药丸……”
就是这么巧！
因为知道上一世的风浪山一战，会死很多大宋的将士，所以姜青芷想要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未雨绸缪的做一些浓缩药丸，以方便风浪山真的暴发战争之后，可以救更多人的命。
她是因为知道风浪山会出事，所以才提前准备药丸。
那，霍钧承与门砚呢？
他们俩又是为什么突发奇想，想要弄这么一个棘手的东西？
“而且，我当初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们便已经拿出了那个机器图纸，说明你们在此之前，便已经有了这个念头了，所以，侯爷，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
姜青芷倾身，在霍钧承耳边低语。
“你们是如何想要研制药丸的呢？”
“你呢？”霍钧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当初又是如何生出这个念头的？”
“我？”姜青芷眼尾瞬挑：“灵光乍现。”
霍钧承：“一样！”
“……”姜青芷心里一瞬的失落。
但她还是点点头，起身：“也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都没同人家说实话，藏着掖着秘密，人家为什么又要同她说实话呢？
太双标，不好！
孰知，她刚要走，却被霍钧承拉住手腕，以眼神示意她坐下。
“同你玩笑呢，你坐下，我同你慢慢的说。”
“侯爷要是为难……”
“不为难，你问我的事情，怎么都不算为难，”霍钧承再一次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身侧的凳子：“你要是走了，可没有下次了！”
“神神秘秘的，你爱说不说。”话是这么说，可姜青芷还是又坐了回去。
“我爱说！只要你愿意听，我就爱说，”霍钧承就是想要同她多坐一会也高兴，说什么都可以：“你可听外面说过暴乱的事了？”
“暴乱？”姜青芷瞬然转过来，惊讶的很：“什么时候的事？我没听说呀？”
难道是她记错了？
上一世，边疆那边出事的时候，还要过一段时间呢。
“你们路上经过程家塘，那不便是乱事吗？”
“程家塘……”姜青芷恍然想起了偷看到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侯爷，你还记得金捕头吗？”
“金童心？”
“是，他就在程家塘！”
“你怎么知道？”
“我们路过的时候，偷看到的。”
“……”霍钧承的神色突然有些怪异。
他微微后仰了几分，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姜青芷此时也恍然的“啊”的声：“金捕头……不会是你安排去的吧？”
她当时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猜出点端倪。
“当时在程家塘的人中，有与驸马爷交好的巡防营，有二皇子掌控的巡城护卫队，唯独金捕头一个小小的衙司在那边不伦不类……可从气场上看，他又好像丝毫不畏权贵，那若不是他骨子里的天生傲性，便是他身后有人……”
如果金童心是有傲骨的人，便不会同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有太多交集。
所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金童心背后有人。
而且，这个背后撑腰的人，权利身份不低于二皇子和冯驸马，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住他们背后的平衡。
之前姜青芷是没时间想这些，如今看到霍钧承那样的神色，也就瞬间恍然大悟了。
“金童心他，他去程家塘，确实是我的意思，”霍钧承斟酌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这也就是我要同你说的乱事。”
而且，这件事要是追溯起来，从源头开始说的话，那得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受过一次重伤，差点死掉，那是在你大婚之前的事了……我回京那天，也恰好是你嫁给周煊元的日子……”
“那天？”姜青芷一怔，却未发觉霍钧承这么清楚记得她大婚的日子，有些不对劲。
她的关注点是——
“那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是！所以说，这件事说起来，话，长的很……其实，那次，我本可以不回来的，可是……这边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哪怕是我用命去换也得去做的那种，所以，我带着伤回来了……只是可惜的很，天意弄人，我紧赶慢赶，差点卸了一条命的赶回来，终究还是晚了……”
霍钧承看着姜青芷的眼睛，一字一顿。
“那天，我就在大街上，看着她……一点点的离我而去，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如今想来，我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大闹一场！许是，我那天放肆一回，大闹一场，也就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姜青芷看着他，眼神很清澈，思忖了许久，真挚的问道：“所以，你回来晚了，和，和程家塘的事情有，它们的关联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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