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风凉话
路过快餐店，程瑶进去和王素英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晚上来家吃饭。
“哎呀姐，应该我请你和姐夫……”
“别说那么些有的没的，晚上记得过来。小学、初中放学的点儿错开了，这几天记得要接送孩子上下学。具体原因先别问，晚上吃饭时再说。”
王素英原本还想客套几句，可见她此刻凝重表情，不禁郑重颔首，没敢胡来。
送走大姑姐和姐夫，她继续和袁师傅摘菜。
过完年开始，快餐店的生意就越来越好，好多出租车司机中午都会过来吃饭。菜的口味儿很正，饭还随便吃，对于能吃的出租车司机们来说，这里补给是最方便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赚钱快了。
以前过来定小饭桌的就固定那么些个孩子，可今年明显就多了很多，而且还有上升趋势，她这小屋都快装不下了，正在和隔壁曲早点谈。
曲早点年前开始就生病不断，最近这早点摊子也是今天开、明天不开，完全不像从前。不过就是价格有点贵，所以她还想再磨一磨，省一点是一点。
韭菜都挑完，程卫东耷拉着脑袋从外面进来。
王素英以为他又被姐姐训了，没在意的走过去说：
“大姐晚上让咱们去那边吃饭，你要是不想去就搁家呆着，我帮你找个由头。”
谁家的男人谁心疼。
别看昨天她气的捂了嚎风，可这会儿看到丈夫被训的犹如三孙子一般，还是心里不落忍了。
程卫东抬头看着妻子，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好一会儿才闷闷道：
“我被咱姐带去了派出所那边，还和两名公安去了老乌太太那里。我真没想到，她竟然……”
上午这个时间，快餐店不会来人，再加上他声音很小，后厨的袁勇根本听不着。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可等我们去了以后那屋里啥都没有，窗户还开着。昨天咱姐才说‘报公安’，他们连夜就跑了，这不就是做贼心虚？然后上午老乌太太让个小姑娘给咱姐送字条，这段时间三个孩子上下学我都去接送，你这边也不能落单，我也得陪着。”
过日子就过个人气，真要是老婆、孩子都出了事儿，他也不用活了。
王素英此刻也后怕不已，轻抚他的后背，道：
“只要人平安就比啥都强。往后那些有的没的还是算了，咱们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你要是真想帮老幺，等咱们有能力了再让他们过来，现在还是算了，咱们也才吃饱饭。”
程卫东这次没有抵抗，在她怀里点点头，彻底老实了。
与此同时的城北南泥湾一个偏僻村落，老乌太太正耷拉着脑袋坐在炕上，董雨和三个男人站在一起，心情大好的说着风凉话。
“五哥，我都提醒好几次了，奈何乌妈根本不听，非得可着程卫东薅。他媳妇是出了名的会过、会算计，一个月坑了人家四十来块，怎么可能不注意。唉，刚稳定不到半年，什么都没来及做，又得换地方了。”
“啪——”
董雨话音刚落，就换来了那名“五哥”的一巴掌。
“臭娘们，用着你在这儿递软刀子？乌妈就算再有错，也轮不到你说。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还能办点事情，老子早把你扔去香江了。”
被打突然的董雨忙低下头，习惯性的道歉、后退两步。
如果不是对方捏着她现在身份的所有证明，她早就想跑了。可她不敢，一旦跑了被抓回来，必死无疑。她还没有回家，还没有让李逸航求她，绝对不能放弃。
她要忍辱，她要负重，她要……
“五哥这是做什么，把她的脸儿打坏了，还怎么去和老王谈话。好了好了，你和乌妈再聊会儿，我领她先出去。”
五哥回头看着董雨慌乱的样子，眼珠一转道：
“也成，你调教一番，过阵子送去也能省事不少。”
老七一直都觊觎董雨的样貌，可碍于上面的恫吓迟迟不敢。
如今松口了，那还等什么呢，直接把人连搂带抱的领出去，任凭董雨如何求饶、认错，都没有用。
“五哥，我……唔唔……唔唔唔……”
“还叫啥五哥了，留着劲儿喊七哥就行。小雨啊，还记得当初我说的不？我就知道你得有今天，你以为那个哈城那个大学生能看上你？还搁那巴拉巴拉说什么前世今生，你可真有闹！乖乖跟哥学习本事，以后凭你这条件，票子随便赚。”
董雨自打从帝都回到这边，就没见过老五他们，本以为这些人和乌婆子就是表面关系，没想到自己说几句风凉话就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错？
老七看着她满脸疑惑的样子，笑眯眯把人扔到炕上，然后好心帮她解惑说：
“知道为啥你会挨打，老五会松口吗？因为我们几个能活下来，都是乌妈靠自己的身子赚来的。说到底，我们不动你不是老五的命令，是乌妈下的令。不过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啊，那就别怪我们兄弟几个了。”
董雨闻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溜边儿准备跑，可她那是老七的对手，更何况门开以后，老八、老六都进来了。她虽然只是暗恋、没有谈过，但此时此刻的情形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不出片刻，屋子里的喊声、骂声，传到了隔壁。
老乌太太听了蹙眉，看着老五道：
“别动她，吓唬吓唬就行了，那就是个没长大的。”
老五此刻面色也缓和许多，侧身坐在炕上，不在意的点点头。
“放心吧妈，没事儿的。终究是要送出去的，老七惦记那么久，尝一口没什么。晚点车来了，我就送你去香江，到了那边就颐养天年，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想，知道吗？”
“老五，要不咱们一起走吧，我和那边好好说说。”
“妈就别管了，能把你摘出去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其他的我们自己能应付。”
乌婆子话到嘴边，化作一声叹息，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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