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楚
宗门弟子死于非命,门派上下人心惶惶,无心修炼,他欢喜宗一介大宗,倾全宗之力竟找不到蛛丝马迹。
何其可恨。
暗处的罪魁祸首最好不要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否则,宁杀错,不放过。
定要让其知晓他欢喜宗不是好招惹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而被迫停止了门派大比,甚至是封闭山门加强戒备,断了和外界交流的传送通道。
整个欢喜宗经做好万全准备。
没有丝毫结果,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
听着下面人的通报,知道已有弟子暗自退出了,欢喜宗的宗主潋滟仙子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阴着一张脸思虑的半天,将自己的鼎炉折腾得不成样子之后才稍稍冷静下来。
衣衫半解的伏在榻上,斜斜的撇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鼎炉,冷哼一声。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你们剑宗的人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否则,你这个剑宗首席···就自裁给我宗门的弟子赔罪吧”
“不不不···这么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都说剑宗弟子清心寡欲醉心剑道···不知道夙夜那冰山脸看见自己的弟——
故意拉长声音,不出意外的从那一张死气沉沉的脸上看见一抹悲愤和狠意。
潋滟仙子不以为意的娇笑“你说,我要是将你此刻的样子录下公诸于众···恐怕··不只是你,你师傅···你的同门师兄弟们··就连整个剑宗恐怕都要成为整个玄冥界的笑柄”
“妖女···你··闭嘴···不准辱我师门”地上的男子声音嘶哑的像是沙砾摩擦出来的一样,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整个人受不了的颤抖着,双手青筋暴起,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就是死也不能让整个宗门因他而蒙羞。
然而他不过是一个筑基期,就算剑修可以越级战斗,但是面对一个修为高深的魔修也只有被虐的份。
一个月前尚是门中最有希望结丹的首席弟子,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一个月后竟然就成了妖女的鼎炉,受尽屈辱。身为剑修,他本该宁折不弯,但是···
他做不到!
“大师兄,你真的是太好了,天赋好,修为高,对师妹也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好呢···害的师尊眼里只有你,害的师尊总是忽略我!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师尊应该是我的,大师兄你这么好,以往我说什么都会同意,那么,师妹再求你一次,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就死吧,这样,师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美丽的师妹一脸泪痕的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是再说出要他死的时候还是那样柔弱可人的模样。
“顾言楚,你是一个天才,但是我肖阳最讨厌的就是天才,你知道你自己多恶心吗,假惺惺的教我剑法,一脸施舍的给我灵石,你以为你是谁,你肯定不知道吧,我才不稀罕你给的东西,但是既然有傻子愿意当冤大头,我为什么要拒绝呢?你还以为我真的是孤儿呢?骗你的,看见你这个样子吧,比凡人中的乞丐还不如”
“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杀了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之后,就是永远的黑暗,再醒来时,就已经成了鼎炉。
他恨背叛他的师妹,恨落井下石的好友,恨面前的妖女,恨这世间的一切。甚至觉得还活着的自己污浊不堪,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死,他宁可自己违背自己的剑道,宁可背受骂名,他得活着。
他要报仇,他错信小人才落得如今的下场,既然他已经这样了,为什么那些好像很善良很美好的人就要好过?
从来都不知道在他面前一直是善解人意古灵精怪的小师妹一直在嫉妒她,甚至无时无刻的在诅咒他死,从来不知道自认为志同道合的好友会因为自己天赋过人而看他不顺眼,甚至是联合小师妹在他为了救了他们重伤之后落井下石,将他弄到这种地方。
是要多恨他才能做出这种事。
既然你们如此对我,那么··我怎么能称你们的意,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啊。
世人皆知剑宗首席眼中只有他的剑,如今竟成了这摸样,也是可叹。
顾言楚在这欢喜宗的经历,将他从一个正直的剑修变成了现在这样。
宗主潋滟仙子功不可没。
欢喜宗宗主号潋滟仙子,然而本人可不是什么和善美丽的仙子,其人为欢喜宗宗主,在历任宗主里也是可以排得上号的。
毕竟欢喜宗以采阳补阴为修行之道,这宗主自然更是深喑此道。
历届欢喜宗宗主皆是行事放荡,而这潋滟仙子不禁放荡,还格外喜爱圈养那些修真者。
看着一身傲骨的修真者匍匐在她脚下,这种征服欲让她沉迷不已。
若不是出了今天的事,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关闭欢喜宗与外界的通道的。
毕竟虽然她有面首无数,但是鼎炉···总是多多益善更好的。
她动了动脚示意地下的顾言楚爬过来,不高兴了,自然要让其他人更不好过。而面前这个剑修不好过她才好过。
顾言楚颤抖着一点点的爬过去,地上是一地的玻璃碎片,深深的刺入身体里,一路爬过去,鲜血淋漓。
他并不愿意,但是身不由己。
身体里被种下了命蛊,只要是他稍有违背就会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顾言楚不人不鬼的凄惨摸样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榻上的潋滟仙子,正待她想要更进一步做点什么的时候,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声想起,之后,一声尖叫引起了她的注意。
元婴期修士何其强大,身形一动便是消失在原地。
面前没了妖女,顾言楚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了下来,破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即使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顾言楚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
他没有去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况且就算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什么用,他现在的伤太严重了。
其实潋滟仙子也不会一下子就弄出人命,奈何他这伤一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铁打的身体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他尽量挪动了一下身体好让自己更好受一点。
还没挪一点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这是很少见的,毕竟大家都是修者,无论是修真还是修魔,不说是全部以剑代步,但是身轻如燕那是必须的,没见过哪个修士走路还会有声的。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感觉整个人被一双手给抱起来了!
他!一个大男人,一个就算是鼎炉也是个汉子的男人,居然被公主抱了!
震惊的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搂着他的腰在走,完全看不出有人在,即使是用神识也察觉不出什么存在,面前空无一物.
但是就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男人给公主抱了的顾言楚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被惦记的也就不再纠结了。
只要不死,只要还能报仇,什么都无所谓了。
“真是搞不懂,费这么多功夫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
感觉到凌厉的目光扫过,顾言楚下意识的绷紧身体,紧紧地抿了抿嘴唇。
“没人要求你来”
冷冷淡的声音。
“哎呀,真是伤心呢,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阿渊你可真无情,不过··本尊喜欢”
前几日严非渊又一次被沐卿华给叫走占便宜,护犊子的晏鸿离直接就不顾自己还在消失思过的状态,直接就将人打晕,将严非渊带了回来,算是来了个英雄救美。
虽然严非渊很不喜欢晏鸿离,或者说是很不喜欢晏鸿离抢他的床,但是父皇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并没有说男男要怎么办,故而,相比着沐卿华,还是晏鸿离要好一点。
严非渊也就不介意他一直跟他抢被子,那他当药这件事了。
不过,他总是对那个“宝宝”很不喜欢,硬是让晏鸿离改了嘴。
他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但是今天看见他怀里的这个男人,总算是感觉到安心了。
这是他的。
他目光温和,罕见的没有冷脸。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
然后顾言楚就被迁怒了。
我家宝宝都没有这样温和的对我过!
顾言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简直就像是想要将他一片一片切成碎片一样。
“好好说话”还是那个冷淡的声音。
说完后那杀人的目光就消失了。
云里雾里,等到被放到大红色的被子上后依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顾言楚一脸懵逼。
这里是个小院,魔气浓郁。
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不低。
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的顾言楚判断。
随后,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抱着他的那个一身黑衣,面容稚嫩,眼神锐利。整个人就像是沉寂了万年的冰山一样冷寂。不像是个魔修。
另一个就正常多了,一身大红色的云锦织成的锦衣,面容邪肆俊美,一双单凤眼勾魂夺魄,正宗的魔修的模样。
黑衣服的男子?不,男孩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一句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红衣服咧开嘴不知道是知道了什么笑得耀眼肆意。
顾言楚到底是个不到百岁的小修士,之前被看护着长大,心思单纯。
丝毫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黑衣服不搭理对方,自顾自的将他推到床上。
被这个举动弄得面红耳赤的顾言楚吱吱呜呜的想要拒绝。
“这么不听话,干脆就杀了吧,不是说死人最听话吗?”被红衣魔修一句话说的停住了挣扎的动作。
黑衣服的男孩一句话都不说,看都不看红衣魔修。
气氛就有点冷凝了。
·····
顾言楚看见黑衣服的那个根本就没有搭理黑衣的魔修心里就有点急。
毕竟他不傻,黑衣服的男孩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人家将他从欢喜宗妖女手中带了出来,就是对他有恩,更何况对方还几次帮他解围。
最重要的是,那红衣服的魔修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于的,要是惹恼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但是并没有怎样,黑衣男孩好像一点都不怕,还颇有闲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瓶丹药放到他手上。
道“我名严非渊,日后你就是我的人,在这里,不要出去。”
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拉着红衣魔修就要出去。
顾言楚愣住,看着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男孩停住脚步,轻声说了一句“以后,伤你之人,我自然百倍奉还”
心里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种安心感让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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