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赛季GPF索契


今年的大奖赛总决赛,  是在索契奥运场馆举办的,也将成为冬奥测试赛之一。

新建的11个场馆自去年开始就陆续开展了大大小小的测试赛,按照计划,估摸着国际国内赛加起来,  得有六七十个测试赛。

花滑要用到的场馆是冰山滑冰中心,  2012年的国际赛测试安排的是大奖赛总决赛,  明年二月在这里也会举办短道速滑的世界杯。

测试赛其实就是让选手试试场地,赛事承办方也检测一下自己的场馆和配套设施、工作人员的配合,  看有没有问题。

有的话提前解决,  省得冬奥正赛期间出现麻烦。

丛澜他们提前到达。

总决赛是Jr和Sr一起的,  比三天。虽然两个组别都在,  但参与的人数也不算多,  毕竟一个项目就六个人。

两个组别所有选手的国籍加起来,今年一共有九个国家。

丛澜跟褚晓彤去交CD,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人。

还看见了天草梨绘,小姑娘腼腆地笑了笑,跟丛澜打了招呼。

一整个赛季都没撞见的娜塔莉也进入了总决赛,莉莉娅没有进来,  丛澜看过她的两站比赛,抽得厉害,一个第四一个第六。

成年组这边的V、E二人也没进来,  一个是伤病退了GPF,一个是没有进到前六。

比赛就是如此,  谁都说不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

褚晓彤两站都是第二,  积分稳进总决赛。

女单里,兔子两人,霓虹俩,  俄罗斯一个,美国一个,算是分完了这六个名额。

跟丛澜一起来的还有双人的舒傲白俞寒、安凝思顾示,男单和冰舞的成人组都没有人。

青少组那里,男单一个易儒,双人一组姚雨欣姜林。

张简方直接带队来了,今年的GPF裁判里,有一个是杨桦,他们自己人。

丛澜见过这位杨裁判,COC的时候,请来的九个裁判里就有他,赛后杨桦还来找丛澜合影了。

很温和的一个人,堂溪考裁判证的时候,他还提供了辅导。

·

第一天比赛结束,于谨跟张简方合计前面青少组打分的情况。

两组四个项目用的都是同一批裁判,青少组的女单裁判组也管后面成年组的女单。

“这个T裁,抓得比较紧,”张简方点了一个名字,“她抠步伐定级,这个赛季里有她在的比赛,很少能定四级的,另外就是她特别抓错刃。”

于谨:“那这个得让孩子们注意一下。”

张简方:“嗯,平刃也会被抓,丛澜也得注意。”

于谨:“好。”

定级步伐、定级旋转、错刃平刃、存周等等,这些在不同的裁判手里,都有不同的松紧程度。

有的特别注意,稍微存在一点问题,就会扣分标记。

有的就无所谓,平刃能放就放。

当然,同一个裁判,对待不同国籍的选手,可能美帝的就放过,兔子的就扣GOE。

也可能因为个人偏好,对同一个国家的选手,这个放过去,那个就抠抠索索。

打分项目一直很坑,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一件事情。

于谨:垃圾!

于谨特意看了已经比完的青少组女单六位选手的小分表,从打分中摸出了裁判的不少习惯。

张简方:“杨桦也传信回来,说这一次女单组的裁判很不好。”

杨桦执法男单,与女单这边倒是没有干系,不过他们都是裁判组的成员,早先要开会和通气,知道的也比外面的人多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张简方很早之前就想送自家人进国际裁判席。

于谨:“里面这一个……原来给丛澜判过分数,向来是九个人里分数最低的。”

假设丛澜的短节目最后得分是62,这个人打出的T和P分,加起来只有58。

虽然最低分和最高分都会被划去,但他不公平,这是事实。

打分上的小九九一向很多,于谨也很烦这一点。

丛澜没去打扰教练们在墙角的作战会议,她跟褚晓彤两人训练完了,去找按摩师感受疼痛。

舒傲白已经在针灸了,插电的那种。

丛澜:“啧啧啧,多好看的一个背啊!”

插了一堆的长针。

舒傲白蔫唧唧的:“你们来啦?躺下吧,一起。”

随队的李医生在旁边笑个不停,稍后拍了拍跟前的换鞋凳,招呼丛澜坐下:“给你上药。”

丛澜走过去乖乖坐下:“哦。”

脚踝还是隐隐地疼,但不严重,比之前好了很多。

再休养一段时间,不要加大训练量,李医生估摸着就差不多好全了。

“也幸亏你伤势恢复不错,看你身板这么弱,我还以为你又是一个玻璃体。”他边上药边吐槽。

丛澜的眼神飘忽着。

啊,好像……原来,我确实是来着。

只不过系统给我改了。

唔,还是要感谢我的十个好姐妹,真是善良的一群人啊,我走都走了,还惦记着我。

丛澜一直没感受过系统赠送的另一个buff,这一次受伤了算是真切地体验了一番。

说实话,没啥感觉。

跟普通人差不多的恢复水准,可能比舒傲白强一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她不太清楚所谓的“轻微伤皆可恢复痊愈”是怎么用的,不过丛澜一点都不想体验这个。

真要是被动触发了,那说明她的伤已经深到快废掉某根韧带或者某个关节又或者其他部位了。

还是算了,丛澜敬谢不敏。

·

丛澜去国外比赛,国内的粉丝又开始痛苦地寻找可以看直播的网站。

刷分网址是每个成熟粉丝必备的书签地址,直播网址就要每一次重新去找了,毕竟,每一次比赛都是不一样的。

#求大奖赛总决赛GPF直播网址#

#今年去哪里看直播求求了给个明路吧#

邱司桐抱着电脑,辛苦寻找可以观看直播的网站。

索契跟北京时差在五个小时,那边要慢,所以当地十二点半开始比赛,就等于是这边的下午五点半开始。

到最后一场的话,八点开始,邱司桐算了算,这边也就是晚上十一点,熬个夜还能看完颁奖典礼。

赛程时间出来了以后,他发现,要是只为了看成年组女单的赛事,压根就不用熬夜。

——短节目是当地七号下午三点,北京时间晚上八点;自由滑是八号下午三点十五,还是八点多。

时差真的很友好了。

室友上完课回来,看见他在刷新网址,一时间有点无语。

“都卡成PPT了,你这是看啥呢?”

邱司桐皱着眉头:“花滑女单比赛。”

室友:“……”

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下午就在看,现在还看啊?”

邱司桐:“不,我下午看的是别的项目。”

其实他蹲了整个四项,国内搜转播太难了,这一次只有TV英语频道会直播GPF,还特别的卡,背景里一直有杂音,听得耳朵很不舒服。

邱司桐切出去,看见网上也有人在吐槽这一点。

【怎么回事啊这,TV杂音太多了吧,是我电脑有问题吗?】

【不是,我这里也很吵】

【我在看俄台,绝望了,他们播冰球去了!】

【花滑果然没前途,罗刹的地盘观众都坐得稀稀拉拉】

【知足吧,今年法国站直接请了一堆流氓过来的】

【我彤真的好可怜,法国站惨痛】

【放弃俄台了,换一个】

【朋友们,C32可以看!】

邱司桐马上记下这一个。

英语频道TV的直播真不靠谱,一会儿卡一会儿收不到信号,画面还特别模糊,镜头更是诡异。

邱司桐看得都快心肌梗塞了。

·

丛澜不知道国内粉丝的痛苦,第一天是青少组的专场,她去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观众超级少。

原来以为是组别关系,后来等到第二天要上场了,才发现真的是没多少观众。

丛澜:“……”

等等,我记得俄罗斯的花滑推广不错的啊?

原来还有毛子去看我冬运会呢!

俄罗斯的花滑确实推广得还不错,男单和冰舞这两年也挺好的,但索契的位置太偏僻了,是一个海边的度假疗养城市,这里的人本来就少。

看花滑的更少,再加上跟GPF同时举办的还有冰球,很多人都去看那个比赛了。

连收视率,花滑都没干过冰球。俄台直接切掉了GPF直播换了冰球,也就是在夹缝里回来播两下花滑比赛。

国内蹲俄台的冰迷被这操作搞得没脾气,有的无奈,只能继续等,祈祷接下来可以赶紧播花滑。

便是连这空空荡荡的现场观众,不少都是当地承办方找来的托儿,凑个热闹。

就跟丛澜原先在长春比国内赛时,看见教过自己的老师带着班上同学去当观众一样,都是凑人头的。

褚晓彤在后台看着看着,就捂着心口皱起了眉头。

丛澜正在做半蹲的单腿脚踝拉伸,见状,好奇地出声询问。

褚晓彤左右看看,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叹气。

丛澜:“???”

褚晓彤:“我之前在法国站……”

她今年的大奖赛分站赛有两场,一个是中国站,另一个就是法国站。

国内还好,是主场,而且观众的素质都很不错。

但法国不一样。

“来的观众是主办方安排的,都是街边找的人。”提到这件事,褚晓彤很绝望。

街上找来的无业游民,不知道什么是赛事礼仪,人家也压根没想遵守。

有选手起跳失败,他们起哄奚落。那口哨声此起彼伏,在场馆里从头响到尾。

后来大概看明白的花滑是什么,于是在选手们要起跳的时候,就有人提前喝倒彩,有不少选手心态都被搞得跌到了谷底,发挥极差。

褚晓彤苦笑:“你以为我是怎么拿的第二……”

她又拿了分站赛第二,以一个并不算多高的分数。

甚至可以说是她赛季最低分。

原先,丁教练没想着褚晓彤能站上领奖台,法国站这里有两三个不错的选手,她又是心态时崩时不崩的,一切无法预料。

结果大家都崩了,反而褚晓彤显得不是那么的抽风。

丛澜:“……”

卧槽还能这样的?

褚晓彤声音很低:“我宁愿赛场没有观众,也不想有这样的观众。”

丛澜抓住了她的小臂:“这里不一样,他们不会干扰选手。”

褚晓彤沉默。

丛澜感觉她心态又崩了。

“刚才男单的比赛,他们没有发出噪音。昨天一整天也是,晓彤,你别去想这些。”丛澜试图劝解,“你不是捡漏来的,你很强,你的成绩你的排名就是你的通行证。”

褚晓彤静静地看着她。

丛澜:“你站在冰上的时候,整个冰场都是你的。没有人能阻碍你,除了你自己。”

褚晓彤:“我……”

丛澜:“我相信你,你呢?你信自己吗?”

“你信自己吗”,这五个字直接敲在了褚晓彤心上,她愣怔着,呆呆地望着丛澜。

丛澜笑了起来:“我相信我自己,相信我的每一次比赛。”

丁教练在一旁看着,他走过来是想带褚晓彤离开,怕耽误丛澜的热身,却不料听见了两姐妹的悄悄话,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丛澜拍拍她的肩膀:“你怕什么呢?你连3A都有了,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丛澜入国家队以前,褚晓彤曾经误打误撞成过3A,但那不算真正学会。

不过当时在队内引起了震动,那会儿她不过是15,队里最有前途的女单。

后来却一直没有成过,所以她没办法说自己会3A。

可是今年,她真的会了。

哪怕成功率低,她确实是会的。

褚晓彤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

她嘴角上扬:“抱歉,打扰你热身了。”

丛澜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没事。”

丁教练适时上前,拉走了褚晓彤,冲丛澜抱歉地微微点头。

于谨在一边看着,随手拎了放在地上的矿泉水来喝。

哎,我家孩子越来越有一姐风范了。他想着。

·

女单的短节目是7号第二场,第一场是青少组男单的自由滑,也就是说,易儒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他发挥不太好,短节目里的4T摔了,自由滑的4T单跳落冰不稳,定级步伐三级,本来安排连跳的4T又没接上第二个跳跃,后面要补也没补好,被判定重复跳跃扣了基础分。

排名第四,没上领奖台。

下场之后撞见丛澜去六练,他特意叮嘱:“避开短边,那里的连跳不好接。”

4T接2T的时候,他就是在短边失败的,冰面是真的不行。

丛澜点头:“知道了。”

易儒又看向褚晓彤。

褚晓彤也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易儒“嗯”了一声,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离开的背影充满沮丧,对这个成绩很是不满。

就差1.7分,他要是能把这个连跳接上,就能反超第三了。

唉,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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