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注定没有主人的发簪
【159】
结束了为期三天的任务, 斑回来了。交完任务，刚好撞见开完会出来的母亲。
真理开心极了：“斑~~~你回来啦~~”
立刻疾步上前抱住炸毛少年又抱又亲又揉脑袋，rua了个痛快。
一周不见, 可想死妈妈啦！
看到母亲，斑还挺高兴的, 猝不及防被母亲抱住时，少年身形一僵, 等到母亲唧一口亲在脑门上, 少年的脸蛋腾地一下红成熟透的番茄。
在场众人都是见识过斑出任务时的模样的, 休息时不苟言笑，战斗时狂气凶悍, 很可靠的同时，却也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然而, 在外又冷又凶的斑大人, 在母亲怀中却是一副红着脸、手都不知道往哪搁的慌乱模样。
这也太可爱了！！
宇智波们的眼睛本来就大（毕竟是瞳术家族么，眼睛不大怎么行）, 此刻因为惊讶又大了一圈。
然后，大家惊讶神情慢慢变成各种意味深长的姨母/父笑。
族人a恍然：原来斑大人私底下是这样的。
族人b猜测：为了不被发现, 平时才总是板着脸的。
族人c向往：好想rua一下……
族人d鄙视：我觉得会被打。
族人们小眼神乱飞, 不时漏出的低笑像是催化剂，让斑脸上的红色和热度再上一个台阶。
羞恼交加的番茄脸少年猛地推开母亲，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嗖地一下跳上树。
“我，我先回去了！”的话语还留在半空，树梢晃动人已经没影了。
看戏看得意犹未尽的宇智波们：“想不到斑大人还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真理笑靥如花：“这一点像他父亲。”
光遥把田岛的严肃学了去, 斑却继承了亲爹的薄脸皮。
撞见过好几次现任族长壁咚前任族长, 前任族长一脸无奈却又没辙模样的宇智波们, 终于笑出了声。
【160】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斑，冲进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天使弟弟吐槽。
母亲就不能回家再拥抱吗？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犯蠢的样子，丢脸死了啊！
可恶！刚才笑的是哪几个来着，给我等着，训练场上教你们做人！
在家转了一圈，斑并没有看到泉奈，而且更神奇的是，常年在家的苍介也不在。
斑歪头嘀咕：“这两个家伙去哪了？”
距离宇智波宅直线距离三十米开外的演武场，家里两个失踪人口正在忙活。
场地中央，苍介拿着木制的喇叭，大声喊道：“宇智波第一次人员登记，马上就要开始啦。快来快来，登记的人有三色丸子吃。”
少年身侧是一张木桌，泉奈坐在桌边，拿着毛笔，打开着卷轴，看着陆续靠拢的族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可爱微笑。
泉奈指着桌边的木箱，说道：“只要配合我做完调查，每个人都有份。”
那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数个黑色漆盒，盒子上印着火之国都城老字号甜品铺子“玉团斋”的徽记。
最上面那个漆黑已经掀开了盖子，露出里面摆放的十来根三色丸子。
几个比泉奈还小的孩子围在盒子边，馋得口水直流。这么好看闻起来又香香的点心，尚且年幼的他们还没有吃过。
被泉奈用一盒水信玄饼请来的宇智波火核将那几个孩子排成队列：“排好队，不要围在桌边，会妨碍泉奈大人的。”
泉奈笑着安抚那几个孩子：“阿成，千代丸，别急，等我把你们的信息登记好，就能吃丸子了。”
有些怯生生的孩子立刻猛点头。乖巧地走到泉奈跟前，开始回答诸如几岁啦，父母是谁之类的问题。
最先完成问答的阿成如愿拿到了香香的三色丸子，礼貌地朝泉奈鞠了一躬，然后朝家里跑去，“我要拿给爷爷吃。”
泉奈在身后叮嘱：“阿成，叫你爷爷也来，还有三色丸子的！”
阿成更开心了：“好！”
被弟弟叫出来帮忙的苍介，见统计活动顺利展开，松了口气。
这时，他的通灵兽白花——一只翅展将近一米的白腹花雕飞到跟前，伸出翅膀，非常公事公办地说道，
“您要的三色丸子已经送到，承蒙惠顾，本次邮费一共xxx金。”
苍介一听惊了：“欸！这些三色丸子不是真吾舅舅送给我的吗？”
白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丸子是送的没错，但是真吾大人可没说包邮。”
苍介试图还价：“白花啊，都是熟人，能不能打个折之类的。”
白花面无表情：“你这是加急件。”没门。
一人一鹰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苍介屈服了。
他还指望以后白花继续给他捎带话本呢，得罪不起。
将金小盼塞进自己白色柔软的腹毛中，白花这才笑容可掬（苍介：天知道为什么一只老鹰能笑）道，
“风神快运为您服务，欢迎下次惠顾！”
说完，嘭的一声回了通灵界。
苍介长叹一声，倒了倒已经空空如也的荷包，心酸地塞回衣兜里。
帮弟弟一次，小金库就没了，得想办法赚钱了啊……
看到有小孩真的拿到了的三色丸子，观望状态的大小宇智波们纷纷靠了过来。
泉奈的公关笑容顿时更甜了。
亲切的问候，缓和的语气，泉奈很好地安抚了宇智波们的紧张。
人员信息登记工作越来越顺利。
宇智波·奋笔疾书·泉奈：母亲！我一定会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的给您的！
【161】
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斑换了身便服，出了族地，朝南贺川跑去。
好久没去打水漂了，去玩玩。
跑了一刻钟，潺潺水声清晰可听。
透过林间缝隙，斑看到河边坐了一个熟悉的西瓜头身影。
少年神情一振，加快了脚步。
“真巧啊，柱间，没想到你也在……”
见到许久不见的小伙伴，很是开心的斑走过去打招呼，谁知，等西瓜头少年扭过头，斑瞬间冒火，
“你那是什么鬼样子？！看到我有这么丧吗？！”
“哇——”
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柱间，嚎啕着扑向小伙伴。
“喂喂！！你的鼻涕！离我远点！！混蛋！老子刚换的衣服——”=皿=
“斑——”qaq
南贺川边，今天也很热闹。
一阵猫飞狗跳，河边再次恢复了平静。
柱间头顶顶着几个包，人还在一抽一抽的，但到底还是没哭了。
斑的衣襟上粘了不少鼻涕眼泪之类的玩意，但也没有凶神恶煞了。
斑弯腰挑拣着石子，然后朝河面扔去：“……原来如此，你父亲出事了啊。”
“嗯，不过没什么性命之忧。但是，以后恐怕再难干活了。”
鼻头红红的少年，看着南贺川的眼神充满了茫然，
“我不知道能不能带领好大家……”
【162】
那次的海边之战失败后，千手佛间以最快速度被送回族内。
经过家族医忍的救治，其实根本用不着抢救，千手佛间的五脏六腑都很好，心脏强劲得还能再工作五十年。
在医疗室外焦急等待的族长一家听医忍这么一说，齐齐松了口气。
但是——
医忍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的心吊到嗓子眼里。
他们从千手佛间的身体里取出了好几根断裂的骨针，那几根骨针毁掉了千手佛间几处重要经脉，连带着右手的神经也影响到了。
接好之后，正常的起居生活应该还是没问题，但是剧烈动作就会疼痛无比。
换句话说，千手佛间此生再与战场无缘。
族长一家的心脏重新回到肚子里，千手清擦着眼泪，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只要人还在，其他我都不在乎……”
柱间也是差不多的神情。
在那样激烈的战斗之下，父亲没死就要谢天谢地了。其他真的不要求什么。
扉间似乎有些困惑，似乎不明白父亲的伤势为何如此奇怪。但这是小问题，父亲活下来就好。
站在一旁扶着姐姐的千手涟知道，佛间大哥不会死不是幸运，而是真理根本没想杀他。
她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目的：逼千手更换族长。
千手涟垂下眼帘，掩饰住绯眸中的激烈情绪。
那种生死一刻，真理都没动的杀心。
可他却动了。
和真理认识也有好些年了，不管是真理还是千手涟自己，都认为他们是朋友。
虽然千手涟不想只是朋友。但是，时间不对，处境不对，甚至真理还是已婚，他只能将遐思深埋心底……
这份略有些复杂的情感，千手涟一直以为很深厚，甚至可以超越两族之间的仇恨。
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他“以为”。
看到佛间大哥被长刀刺入，千手涟的第一反应还是——
这个宇智波骗了他。
那些轻飘飘的信任，那些隐蔽触动的情感，在千手对宇智波顽固如石的成见上，什么都不是。
被愤怒包围的千手涟没有丝毫犹豫，从背后刺入宇智波真理的心脏。
就像每一个憎恨宇智波的千手。
千手涟清晰地记得，那一刀是从真理背后的盔甲缝隙中斜插而上，干脆利落，在她心脏上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没有千手的医疗忍术，她必死无疑。
或许真理可以用上次救他的那一招救自己。
但随即，千手涟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医疗忍术需要真理的血作为引子，可那时——
千手涟眼前再次浮现黑发和鲜血一齐飞扬到半空的画面。
绯色的眸子垂了下来。
流了那么多血的真理，恐怕已经无法施展那个术了……
神思恍惚间，千手涟肩头被人拍了拍。
“阿涟。”
是大长老。
收起异色，千手涟朝面带笑容的大长老点头行礼。
大长老赞赏地看着白发青年：“这次我们虽然败了，佛间也深受重伤，但我们还有柱间，还有你，千手依然有翻盘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阿涟你将千手的心腹大患宇智波真理给除掉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千手涟觉得应该表示一下，于是，他扯了扯嘴角，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不负所托。”
【163】
黑夜降临，圆月高悬。
睁着眼睛躺了半宿的千手涟，拉开卧室门，坐到回廊上，仰头看着天空的明月。
这样的月夜，很容易让他想起在矿山时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每当深夜来临，他和真理就会等族人们休息之后，偷偷从各自营地跑出来，在约定好的地方见面，汇总情报，商量第二天的搜查路线。
地点非常随机，有时候是有着茂盛树冠的树旁，有时候是不起眼的矿洞里，有时候是背阴的溪边。
每次千手涟都会提前半盏茶的时间到，等到了约定时间，真理就会准时从某个黑暗角落出现。
看到他的瞬间，黑亮的眸子就会高兴地眯起来，飞快地跑到他跟前。
“阿涟~让你久等啦~”
这也是千手涟为什么一定要提前到的原因。
在月光下向他奔来的真理，非常美。
谈完正事之后，他们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闲聊。
族群的所有话题，是他们有默契不会提到的，聊的内容主要是各自任务途中见到的一些奇闻趣事。
作为宇智波的主要战力，真理带队跑过的地方非常多，千手涟同样如此。
于是，只要其中一人说出某地的特征，另一个人就能很快地接上，并准确说出地名。
这种像是竞猜一样的对话，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真理说出某地特产，千手涟才卡了壳。
千手涟还记得真理开心的笑容，“哦呀，终于有阿涟不知道的了。”
“那是雷之国的麒麟酒，采用麒麟山上的泉水酿制，浓烈又霸道，就像麒麟山山巅的罡风，非常带劲！有机会，阿涟一定要尝尝！”
坐在回廊的青年起身，走到屋内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木盒内是一个造型质朴的大肚瓷瓶，瓷瓶上刻有麒麟二字。
这是不久前，千手涟去雷之国执行送信任务时，特意去麒麟酒庄买的。
千手涟喝过两次，味道很冲，后劲也很大，他一躺下就能直接睡到大天亮。
现在睡不着，刚好可以喝一喝。
拿出木盒的时候，木盒旁边，一个巴掌大的丝缎小包让青年的动作顿了顿。
凝视那个丝缎小包片刻。
白发青年还是拿在手中，连带着木盒，一起带回回廊边。
将丝缎小包放到身边，千手涟自顾自地开盒、拿酒、倒酒。
丝滑的绸缎在他这番动作下，滑落开来，露出一支被保护得很好的细工发簪。
大红色的布料堆叠成三朵华丽的花朵，细碎的珠子从花朵上坠下，只是随意摆放着，也非常引人注目。
千手涟瞥了眼发簪，仰头喝下杯中美酒。
曾经入喉像是火焰的酒液，今天不知为何，竟然淡如白水。
千手涟愣了下。酒应该是越陈越香的，怎么会变淡呢。
算了，淡点就淡点。
仰头看着天边明月，千手涟举了举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青年耳根脸侧染上一抹绯色，头也开始变得昏沉。
酒劲还在啊……
千手涟拿起那枚注定没有主人的发簪，在手中把玩，一边一杯接一杯地朝口中倒着酒液。
接着酒劲，白发青年的思绪开始漫无边际的飘散，他忍不住假设起来：
如果知道交付出去的信任，最后得来这样的结果，真理那时还会不会救自己？
想了想，千手涟觉得还是会。
他跟族人闲聊的时候，知道真理在很早以前，经常将他们揍成猪头，却偏偏不杀他们。
有些人认为真理只不过是为了羞辱千手，有些人却觉得，真理好像跟其他宇智波不一样。
千手涟却知道，那是真理在寻找可以一起为和平努力的同伴。
这么多年，千手里只有他回应了她。
可他最后却杀了她。
何其讽刺。
何其悲哀。
独坐回廊青年饮下杯中最后的酒液，绷直的背脊慢慢弯了下来。
不知道是酒液还是露水，轻轻滴在他手中那枚鲜红如血的发簪之上。
数日之后。
千手族内召开会议，商讨下一任族长的事宜。
大长老极力推选千手涟成为下任族长，理由也十分充分，他杀掉了宇智波真理。等到佛间的长子柱间成长起来，再继任也不迟。
千手涟拒绝了，他认为柱间有足够的能力胜任族长之位，他愿意从旁辅助。
一番激烈的争论，最后还是拍板了让柱间接任。
看着族人殷切的目光，感受到沉沉压力的千手·现年十一岁·柱间表示心里有点慌。
斑！！怎么办？！他不会当族长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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