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堂(二更!)
“我不信他是你儿子!哪有这么打孩子的父亲!?说!你是他什么人!?”女人举着鞭子对着猎户问道。
猎户再次爬起来,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的女人,所以只好停手。“臭小子!还不快跟我走!”
猎户说着就朝家的方向走去,但羽鹤并没有跟上来。他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便转身对羽鹤吼道:“快走啊!你还等什么!?”
羽鹤的鼻血一滴滴地往下流,他站在那里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猎户回家,回家后很可能还会挨打。
女人从怀里掏出手帕,帮羽鹤擦鼻血。“孩子,你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打你?”
女人的声音透着羽鹤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他想了一下,决定说出来。“他是我养父,我是他在家门口捡来的。他今天带我去拜了村里最后一位师傅,师傅不收我,所以……”
女人听了很气愤,她看着猎户,轻蔑地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想养他了,对吗?”
“这不关你的事!”猎户吼道,仿佛一头咆哮的野兽。
“我看见了,就关我的事~!这孩子我带走了,以后我就是他的师父~!”女人的头昂得高高的,透着十足的傲气。
“哼!随便你!”
猎户头也不回地走了,羽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毕竟养育了八年,猎户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也许在猎户眼里,他还不如家里的那条短毛猎犬。
“走吧,我就住在秀岩镇,离这里不远。”
女人伸出一只手来,羽鹤只是看了一眼,他的鼻子已经不出血了,但眼前的是个陌生人,可以跟她走吗?
“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一个人住,往常也挺孤单的。”尽管女人的语气很诚恳,羽鹤还是没有动。
“我可以教你功夫。”听到这句话,羽鹤的眼睛亮了,他真的想学功夫。
这时他放下戒心,开心地拉住了女人的手,两人开始往正西方向走。
“你叫什么名字?”
“羽鹤。”
“羽毛的羽,仙鹤的鹤?”
“是啊。”
“那个粗鄙的村夫还能起出这么文雅的名字?真难以置信!”
羽鹤觉得骂猎户是“粗鄙的村夫”很滑稽。“他不识字,以前村里出了个学士,现在在阿西兰地的皇宫里任职,那人的名字叫平生鹤羽。因为父亲捡到我的时候看见天上有一只仙鹤飞过,所以用了那人名字里的两个字。”
两人继续走,路过几个农场,农场中的庄稼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农场主们养着各种牲畜,羽鹤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奶牛和绵羊,动物们悠闲自在地吃着草。
在他眼里,这就是最富裕的人家了。
再往前走,草的颜色越来越深,这里的草和羽鹤曾经居住的平基村附近的草不同,那里的草是一种鲜嫩的黄绿色,而这里的草是一种发青的深绿。
又走了大约两公里,他们就到了女人所居住的秀岩镇。刚到这里,羽鹤就被镇子的繁华惊呆了,人们都穿着精细的亚麻衣服,迎来送往,看起来非常友善。
这个镇子的面积至少有平基村的五倍大,镇里的房屋用统一的深青色砖瓦建成,多数都是两层高,最高的镇公所有三层,这么高大气派的房子羽鹤也是生平仅见。
镇子的中央有个小小的喷泉,女人告诉他,那个喷泉连着地下水,一年四季中只有冬天会结冰,其他时候都喷涌不止。
喷泉前就是那个三层的镇公所,因为门关着,羽鹤很想进去看看,但又没敢说。
喷泉周围是一圈店铺,有面包店、理发店、裁缝店……总之是应有尽有。
还有一家店羽鹤看不出是什么店,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家旅店,旅店是给出门办事的人住宿的地方,目前这还是他的知识盲区。
女人带着羽鹤来到自己的家门前,她家就在面包店背后,每天都能闻到店里传出的香味。
羽鹤很兴奋,这里可比猎户家大多了。房子有两层,是一种不对称的结构,瓦片堆砌的是一个尖屋顶,屋顶上还有一个大烟囱。
羽鹤盯着烟囱看,女人开口了:“别看了,我从来不做饭。”
羽鹤愣在那里,那他以后吃什么?
“快来!”女人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房中,对羽鹤招手。
羽鹤又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才快步走进房中。这个房子很宽敞,进门左手边是个饭厅,摆着一套表面看起来很光滑的木制桌椅。桌子上摆着一个有着漂亮花纹的陶制水罐,旁边还有三个小玻璃瓶子,里面分别装着盐、糖和胡椒。
桌边有一个柜子,材质、颜色都和桌椅一样。柜子旁边的窗台上还摆着几个大蜡烛,但是没看到油灯。
饭厅的前方有个火炉,连着房顶的烟囱,真像女人说的,她从来不做饭,所以火炉中没有木材,也没有炉灰的痕迹。
再往前是个储物间,储物间里横七竖八地堆着一些杂物,有一些用不着的篮子、瓶瓶罐罐什么的。
右边是一个大厅,又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了一株玫瑰。羽鹤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房子里要有两套桌椅,他后来才知道,生活有讲究的人吃饭和喝茶的地方都是分开的。
大厅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山顶日出的美景,羽鹤被那幅画绚丽的颜色吸引住了,他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旁边有个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
角落里还有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一叠纸、一瓶墨水和一支蘸水笔。
女人拉着羽鹤在饭桌前坐下,之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盘点心,那是一种蛋糕,那金黄的颜色馋得羽鹤直流口水。
“吃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女人笑着说,那笑容非常亲切,显得她更美了。
羽鹤拿了一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可以吃出鸡蛋、奶油、蜂蜜的味道,最好吃的是里面还有各种坚果。
羽鹤三两下吃完一块,就又拿了一块往嘴里塞,这么好吃的蛋糕他从未吃过。此刻的他感觉非常幸福,仿佛一下子从地狱飞升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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