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两不相欠
秦羽微微一怔，露出些许惊诧之色。
他原以为柳老太太准许他参加柳家年会，是终于承认他柳家女婿的身份，没想到她竟是了为当众解除他和柳如烟的婚姻。
其实细细想一想，他也能理解柳老太太的想法。
现在的柳如烟跟以前可不一样，除了是市值七十多亿的公司总经理外，还是柳家继承者，身份无比尊贵。
而他在柳老太太眼里是什么，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女婿，还有一个患白血病的妹妹当累赘。
更重要的是，他和柳如烟只是协议书结婚，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当众人用戏谑嘲讽的眼神看过来时，秦羽却是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端着水杯喝水，仿佛根本没听到老太太的话一样。
“奶奶！”
柳如烟俏脸变色，连忙望向柳老太太道：“柳氏医药市值能够增长这么快，秦羽的功劳可不小啊，是他改进了生产线的药材提纯率，我们不能这样对他！”
柳老太太瞪了柳如烟一眼，语气甚是不悦道：“他不过是把药材提纯率提升几个百分点而已，这算什么功劳！”
“就是，换我来接手那个项目，我也能办得到，还能比他做得更优秀！”柳世远愤愤不平地接过话题，一脸不屑地说道。
“柳氏医药能够发展这么迅速，主要还是我们底蕴深厚。”
柳海芹趁机接过话茬，斜瞟了秦羽一眼，冷冷说道：“我们柳家人脉广，朋友多，大家都给我们面子，都愿意跟我们合作，给我们铺渠道，跟这个姓秦的有半毛线关系！”
王雪琴早就盼望着秦羽和柳如烟离婚，眼下见老太太提起，忙道：“如烟，你就老老实实地听奶奶的话。”
“孩子们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柳海义微微皱眉，拉了下王雪琴的袖口，低声劝道。
王雪琴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说话。
要说现在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柳如眉。
柳如眉曾经不止一次劝柳如烟和秦羽离婚，始终没有得逞。
如今看到柳老太太亲自下场，她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知道秦羽能力非凡的人，整个柳家恐怕也就只有她。
只要秦羽和柳如烟一离婚，她立即对秦羽展开追求，将这个优质男牢牢地攥在手心。
柳如烟万万没想到，柳老太太叫秦羽来参加年会，根本就不是承认他，而是要把他逐出柳家，跟他划清界限。
“奶奶，这是我和秦羽之间的事情，希望您能让我们自己解决。”
哪怕柳如烟再不喜欢秦羽，她也不希望看到秦羽在这种情况下被赶出柳家，这对他未免太残忍了。
柳老太太脸色顿时阴沉，冷冷地盯着柳如烟，沉声喝道：“如烟，这是奶奶把柳家家主之位交到你手里之前，我想做的最后一件事，你该不会要违抗奶奶的命令吧？”
柳如烟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柳老太太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执意要跟这个废物继续维持婚姻关系，那你就和他一起滚出我们柳家大门，今后你也别再叫我奶奶，我们双方再无半点瓜葛！”
现场众人听柳老太太这么一说，顿时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柳如烟，等待她的回应。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听从柳老太太的意见，跟秦羽划清界限，接任柳家家主之位，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的是，柳如烟竟然沉默了。
或者说，她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当场就同意跟秦羽离婚，快刀斩乱麻。
“奶奶，秦羽他为柳氏医药……”
柳如烟白皙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俏脸发白，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说道。
柳老太太脸色顿时一沉，刚开始要发火，就见秦羽缓缓站了起来，直接就走到过道中央，站在她和柳如烟面前。
柳如烟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站在眼前的秦羽，怔怔出神。
“你要干什么？谁允许你站起来的！”
柳老太太将怒火尽数发泄到秦羽身上，双手握着拐杖，把地板撞得咚咚直响，咬牙切齿道。
秦羽没有理会柳老太太，而是望向俏脸迷茫的柳如烟，微笑说道：“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得这么突然。”
“我……”
柳如烟慌忙站起，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秦羽微微摇头，继续说道：“你不用感到为难，或许我是为柳氏医药做出了些贡献，可在我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也给予我很多，否则秦雪早就坚持不到今天。”
“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欠谁的，我们早就两清了。”
柳如烟美眸直视着秦羽，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羽扭头看向脸色阴沉的柳老太太，微微躬了下身，说道：
“奶奶，请容我最后祝你一句，新年快乐。”
说罢，秦羽站直身子，深深地望了柳如烟一眼，好似要将这张绝美的脸蛋刻在心里。
“再见。”
秦羽轻轻说了声，然后在柳家众人的注视下，大步离开。
“秦羽……”
在秦羽走出客厅的那一瞬间，柳如烟突然心头一悸。
她的脚步，好像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右手不由得抬起，朝着秦羽的背影抓了抓。
“不准去！”
柳老太太猛地抓住柳如烟的左手，将她强行拽回到椅子上。
柳如烟整个人就像傻了一眼，眼眸注视着大堂门口。
不知为何，秦羽的离去，让她突然有种空空的感觉，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一样，似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时，一个柳家男仆快步来到大堂门口，恭敬地说道：
“老夫人，前来拜年祝贺的客人们都已经到了。”
“好，让客人们进来吧。”
柳老太太闻言大喜，连忙松开柳如烟的手，喜笑颜开说道。
男仆站在大堂门口，大声唱名道：“江州喜旺糖果有限公司董事长，黄老板到！”
话音刚落，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拎着礼盒走进大堂，朝着柳老太太拜年道：“柳老夫人，黄健军前来给您拜年了！”
“好好好，黄老板请坐。”柳老太太满脸欣喜地点点头。
“黄老弟，这边请。”
柳家老大柳海奉和黄健军是老相识，自然他的到访是冲着他来的，所以柳海奉主动起身打招呼。
“老兄，新年好啊！”
黄健军乐呵呵地走了过去，挨着柳海奉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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