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眼线
这日，外来人传信，说是她收养救助的人已经有一部分可堪一用，叶慕灵阴霾的心情终于散去了不少，再加上之前让人打听的沐府学堂和皇家学堂一事也有了消息，她打算亲自走一趟，顺便散散心。
金珠灵巧的双手穿插在叶慕灵乌黑如瀑的发丝中，其他几个丫鬟静静的站在一旁发愣的看着，她们小姐真美，美得更胜人间绝色，只可惜，这美却不是谁都能消受的起的。
叶慕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叶梦瑶和刘姨娘最近可还老实？”
金珠没有做声，继续专注着手中的事，绿裳上前回道“小姐，她们最近倒是没有惹出什么事来，只是因着夫人最近和老爷不和，所以刘姨娘备受宠爱，再加上再度有孕，她们母女两人在府中可谓是横行一时，气焰嚣张跋扈的很。”
叶慕灵点了点头，刘姨娘先用香料得到镇远侯过度的宠爱，而后因此挑拨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之后凭借有孕再获荣宠，不可谓不聪明，而叶梦瑶更是水涨船高，享受起了大小姐的待遇。
如何才能揭穿刘姨娘用了香料一事呢？在大乾，能识得这种香料的可谓是少之又少，所以想指证她很难。而就算事情揭发，只要没有人知道这香料对腹中胎儿有害，刘姨娘便依旧会凭借她的孕事轻易的化解了这些指责，而她更是可以以受害者是身份将香料指责到橘琴的头上。
那时，她便会成了痛失爱子的一方，必然会更加受到父亲的同情，而只要刘姨娘稍加说辞，便成了她这个侯府的大小姐嫉妒姨娘的庶子，指使下人陷害镇远侯的子嗣，再者，还会牵扯出橘琴…
如今，不仅仅是橘琴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她更是想留住橘琴，否则若是再派了他人安插在她的身边，她没有防备，只会更加举步维艰，所以，顾虑重重，刘姨娘暂时还扳不倒，为今之计，只有暂且避之，待她胎死腹中，看她如何。
不过，话虽如此，她也是要部署一番的“红裳，安排今日傍晚与于世子见面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于世子会在第一楼的地字一号包间等您的。”红裳恭敬的回话。
叶慕灵点了点头，事情都开始走上正轨了。
打点妥当的叶慕灵着了一身米白色的蜀锦袄，紫色的小马甲上用银丝线绣着精致的白莲图案，高贵清冷，一个百合髻，把她衬托的更加高挑，额前坠着的是透明的水晶质流苏，美丽的不可方物。
叶慕灵带着金珠和银珠起身出府，途径侯府的小桥时，却碰见了有些日子没见的叶梦瑶，一身俏皮的粉把她这些日子养了回来皮肤衬托的粉粉嫩嫩的，很是白嫩，一头华贵的朱钗更是验证了刘姨娘今日得宠的传闻，更为夸张的是，叶梦瑶在侯府之中竟然坐在四人抬的软轿之上，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带着一股子讽刺和蔑视的味道。
“呦~这不是姐姐吗，姐姐这大冷的天是要去哪啊？”叶梦瑶指挥着轿夫将轿子挡在了叶慕灵的面前，两人狭路相逢，叶梦瑶却更是迎头而上，有着势要一较高下的意思。
叶梦瑶的轿子正正的挡在了叶慕灵的面前，毫不退让不说更别提要她对叶慕灵请安了。
叶慕灵讽刺的看着眼前仿佛是戏子一般的庶妹，心中觉得甚是好笑，只是面容平静的说着“妹妹近些日子真是越发的出挑了，姐姐真是自叹不如。”
叶梦瑶得意的笑了，嘴角扯起很大的弧度“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姐姐才是美艳无双，冠绝京都，妹妹哪里能比的了呢？”
“妹妹谦虚了，看妹妹的气势便让姐姐自叹不如。”叶慕灵表面上附和着，她切让她嚣张一阵子，只有她越是嚣张，才会露出越多的破绽，刘姨娘不好对付，她总归没有那么老练。
叶梦瑶看着往日这个触不可及的姐姐如今在自己面前却是差了许多，不由得心情大好，得意洋洋“姐姐，这桥太窄，麻烦你让让，妹妹要先行一步了。”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是命令的语气把银珠气的不行，刚要破口开骂，却是被叶慕灵按住了手臂，银珠只好怒气冲冲的注视着叶梦瑶，得到的却是讽刺的一笑，自大的以为，怎么，现在终于知道她娘得宠了，懂得对着自己谦恭了？
叶慕灵带着两个丫鬟侧身，等待着那叶梦瑶的轿子从身旁过去，叶梦瑶把鼻孔快要抬到了天上，却在下石桥的台阶时，最后一名轿夫突然滑了一跤，整个轿子都栽了下去，叶梦遥被狠狠的一摔，疼的她屁股生疼，却是不敢公然做出反应。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那轿夫不停的低头看道着歉，却是见叶梦瑶费力的爬起来后，一手掐着腰，一边怒气冲冲的对着这轿夫甩了一个大耳光！
“你这个死奴才，居然敢重伤本小姐！你不要命了！”说着还抬头看了眼刚走不远的叶慕灵，却见她是头也没回，不由得认为她是根本瞧不起自己，而如今在她面前丢了个大脸，不由的更是怒气难平，通通压抑在心里。
其实她不知的是，这个并没有回头看她笑话的女子刚刚轻轻的伸出了脚踩住了轿夫的衣襟，所以才有了这四仰八叉的一幕。
银珠紧紧跟着叶慕灵步伐，扁着小嘴不悦的追问着“小姐，她都要骑到你头上来了，你怎么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叶慕灵淡笑“我若是不想，你觉得她能骑的道我头上来吗？”
银珠摇了摇头。
叶慕灵继续道“她们母女现在气焰正盛，你和她们叫什么劲，遇见了你要避着。”
银珠不甘愿的点点头，叶慕灵没有继续理会。
叶慕灵挂上丝巾，几人向上次一样，租了一辆比较普通的马车，直奔郊外。
叶慕灵以暗号敲开了门，入目的却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白胡子老头盘腿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老头抬头看见叶慕灵，激动的跳了下来“我的好徒儿你可算来了~为师知道你今日要来，特意在这等着你呢~来来来，快让为师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叶慕灵看着这个自来熟的老人，心底轻轻的浮上一层温暖，只是并未表现出来，“师父，你怎么在这？”
老头笑眯眯的缕了缕胡子“为师打不过那姑苏白，就又回来了呗~”
老头并没有具体的交代他的去向，只是玩笑的解释了一二“来来来，慕灵丫头，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为师给你把把脉。”
说着不顾阻拦直接拿起了叶慕灵的手腕，高抬着脖子，闭着双眼，静静的感受着叶慕灵的脉搏。
半响，掳下袖子“你这身子，可要好好调养。不好，不好啊~”边说边皱着个眉摇着脑袋。
“没事，师父你就放心好了。”叶慕灵不在意的安慰着。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娃娃，今日你是要看看训练的成果吗？”
“是，听闻已经有一批人训练的不错了，已经可以帮我打探消息了。”叶慕灵陈述着问道。
“是啊，这可都是为师的功劳，为师日夜教导他们，才有了今天的成果，慕灵你想怎么表达一下谢意啊？”老头一脸坏笑，两条长长的白色眉毛不住的上扬，两只布满褶皱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一条缝，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
叶慕灵轻轻翘起嘴角，却是没有理会他直接奔着院子中被训练好的人走去，老头一看，立马捋了捋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转身追了上去，看见银珠还不忘讨好的笑笑“银珠小娃娃，这就数你学的我邪门的武功最厉害了？如今怎么样了？不是光顾着伺候你家主子就忘了练习了吧？”
金珠银珠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推搡着笑了起来“爷爷你这话可是说错了，自你走回我可是天天练习，时刻牢记您的教导呢~”
邪尊听了满意的点点头“你可比那个小娃娃听话多了，几月不见，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啧啧，真是太不听话了。”
几人连忙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叶慕灵，却见叶慕灵已经找到了那批训练好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个，整整齐齐的站在院落的中央，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让人看了很是舒服！
叶慕灵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你们已经被认可，而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愿为小姐效力！”整齐划一的声音却并不响亮，叶慕灵满意的点点头，声音大了难免会招来旁人，谨慎些是他们做事的根本。
“好！既然大家愿意为我做事，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们二十余人分成五组，每组选出一名头目。现在开始，迅速划分！”叶慕灵开始发号施令。
底下的众人立即开始行动，由他们这一队之前选出的队长进行划分，二十四人，加上队长，正巧五组。
队长是个很精明干练的小伙子，看起来很朴实，眼中却自有一番精光，他将平时搭配默契的人分在一起，让每组自由选择出一名领队的组长，很快，一切敲定！他便向叶慕灵点头示意。
叶慕灵看着整齐的五排，心里真的是非常的喜悦，这是她自己的第一支势力，是完全属于她的，是誓死为她效命的。
“第一组你们负责探听一个没落的古国，乌兹国的消息，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它们的消息，之后我会让人把这些消息传送给你们，你们要更加细致的探听到他们的消息，虽然我们现在人手还少，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到无孔不入！”叶慕灵说着振奋人心的话。
“第二小组探听康平候府的一切消息，往来人士，尤其是康平候世子关谷！”
“第三小组探听京都之中几王夺位的相关事宜，以及朝堂之中的大动向。”
“第四组负责镇远侯府的刘姨娘一家，记住要以刘姨娘的往来为核心，如果可以，我会安排你们组中的几人找机会进入侯府。”
“第五组，负责侯府中的赵姨娘，当然，职责和他么一样，但是要记住同时注意她们的儿女！”
“是！定位主子分忧！”底下的众人无不暗自服气，这个深闺中的女孩子竟然如此的条理分明，不得不让人望而生畏。
这个地方，就像是叶慕灵的另一个家，这里有的是她可以真实信任的人，这里的人同她没有利害冲突，只会感念她的恩德，所以格外的温暖“我相信，我的师兄已经告诉过你们如果出现意外要如何脱险，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真的危急到你们是安全，那么一定要先保全你们自己！再重要的消息也没有你们来的重要！”
这短短几句话，再次感动了这些曾经饱受人间冷暖的人的心，一个个低头抹泪或是红了眼圈。
叶慕灵不是采用什么温情政策，这是第一次，对待这些真心帮助她的人的一种感谢，一种关怀，重生之后，一方面她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硬，可另一方面，她的心却是更加能够体会到那些细小的，真实的温暖和感动！
详细的交代好给她们的任务，又同邪尊浅聊了几句。
“师父，你的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叶慕灵看着面前这个胡子花白却依旧孩童心性的老人。
“嘿嘿，师父的武功还是没恢复好，不过师父看这银珠娃娃对武功可是很有慧根啊。”老头笑眯眯的，一副满意的样子。
叶慕灵也看了看身边的银珠，点头道“我这四个丫鬟也算的上各有所长，将来也不会只是普通的丫鬟的。”
转过话题，老头又开始嘟囔叶慕灵的身体“娃娃，你这身体怪异的很，所含的阴气寒气极重，师父我活了这么多年，却是没见过你这般怪异的身体，你一定要勤加调养，切忌……”
叶慕灵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幕很平常，很真实“师父，那叛徒姑苏白怎么样了？”
“别跟我提那叛徒！他现在霸占着邪门，作威作福，简直把我邪门搞的是声名狼藉，人人闻而远之！”邪尊一听，立时瞪起了眼睛，长长的胡子被他吹的都飞了起来，看的金珠银珠一阵偷笑。
辞别了邪尊，叶慕灵带着两个丫鬟奔赴了第一楼。
店小二只见是一个周身笼罩着清冷气质的女子，心中很是惊艳了一把，这带着面纱便有如此风华，只是不知这面纱之下又是如何的绝色倾城“几位小姐，里面请~”
“地字一号间。”银珠爽利的开口，同时扔过去一定银子。
“好嘞，几位小姐跟我来~”店小二热情的招待着。
到达地字一号间，店小二便识趣的退下了，能来这种地方的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得罪不起的。
金珠和银珠守在门外，叶慕灵独自会见了于府世子，虽然说这于理不合，但是到底都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叶小姐。”于世子见到叶慕灵立即起身，神情中尽是逢迎讨好的意味，眼中的精明算计更甚秋猎时分。
“坐。”叶慕灵也不同他来什么客套之说，安然的受了他的礼。
两人在房中交谈了许久，却是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叶慕灵交代好她让于世子办的事后，便也起身回府了，却不料，一进侯府的正厅，便见到镇远侯端坐主位，而刘姨娘竟然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叶梦瑶坐在下首，明显一副等她归来质问的意思。
看见这样的座次，叶慕灵心里不悦，却是明白，刘姨娘敢公然如此，定是镇远侯默允的，叶慕灵敛了敛心神，平静的走过去问安。
在叶慕灵躬身问好的时候，镇远侯却没有答话，叶慕灵只好继续这样挺着，心里却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梦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快看看这天，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一个侯府大小姐竟然只带了两个丫鬟出去到这时才回来。这是成何体统啊？”
“先起来吧！”镇远侯声音不悦的说道，要不是今日刘姨娘知会他，他还不知这个女儿出府如此之勤，这成天往外跑的话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姐姐，你今日装扮的如此整齐，又是施了脂粉，莫不是会见哪个男子去了。”叶梦瑶咄咄逼人的问道。
“出府休整仪容不是应该的吗？难道妹妹见人都喜欢蓬头垢面或者是衣衫不整？这岂不丢了侯府的脸面，不过说来也是，妹妹一直没有请过教习嬷嬷，不懂这些也是应该的。”叶慕灵掷地有声的反驳着。
镇远侯听着姐妹两的话皱起了眉头，刘姨娘却是插嘴道“梦瑶，你要多像你姐姐学学，以后出府一定要多注意衣着，要把自己打点得当，但是记得不要去招惹上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子。”
刘姨娘的话好似劝说和解，说叶梦瑶不懂事，却也是暗指叶慕灵不守礼数，频繁出府定是和男子私会。
镇远侯听了不乐意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刘姨娘忙做委屈状，还不经意的一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样子看起来慈爱了很多，镇远侯的怒气一下子便软绵了下去，叶慕灵看着这样的父亲皱了皱眉头，父亲到底是有多重视这个孩子啊，才能处处迁就刘姨娘。
镇远侯再次转向叶慕灵“你倒是说说，你这是去了哪了，也好让她们心服口服！”
叶慕灵心中一动，刚要做声，门外却是传来了叶唐氏高调的声音“是我让她出府替我看布料了？怎么？镇远侯府堂堂嫡出大小姐还要受妾室指责？去了哪里还要向一个小小的妾室交代！”
听见叶唐氏的声音，刘姨娘的脸都绿了，这个唐欣，真是太可恶了，偏这个时候来拆她的抬，她这主母的位子活该没有坐够呢，刘姨娘很是舍不得站起来，可是她明白，此时的她尽管有孕，却还是不能同叶唐氏公然叫板。
就在刘姨娘纠结着舍不得起来的时候，叶唐氏却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刘姨娘，你好大的胆子，当我死了不成！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敢坐到主位上去，还是说你以为你怀了孩子你就可以不守规矩了！”
刘姨娘脸色很不好的看了眼镇远侯，镇远侯却是没有看她，而是默不作声，刘姨娘狠劲的扯了扯她的手帕，赶紧给叶唐氏让位，这唐欣真是厉害，据她所知，老爷已经很久没有去她的房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如此力度，真真是可恨！
其实刘姨娘不知道的是，不是镇远侯不去她的屋子，而是唐欣每次都闭门不见，他堂堂侯爷，自然面子上过不去，不过尽管如此，也不能抹消她在镇远侯心中的地位！
叶唐氏并没有去坐刘姨娘让出来的座位，而是走向叶梦瑶，呵斥道“你见到长姐不知让座也就算了，现在见到我也不行礼问好！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叶梦瑶看见怒气冲冲的叶唐氏，不满的撇撇嘴，却是无奈的起身，正要行礼，叶唐氏却转身离开，走到了叶慕灵的面前“灵儿，跟娘回去。”
镇远侯抬眼看了看叶唐氏，却见叶唐氏根本是吝啬的一点余光都没有赏给他，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叶慕灵还是比较顾全这、自己父亲的面子的，道了声“女儿告退”才起身离开。
走出正厅的门槛时，叶唐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不满的看了一眼叶梦瑶“回头我会给你找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免的出去给侯府丢人！”
叶梦瑶气的是直跺脚，无辜的看向镇远侯“爹～”
镇远侯却是没有再理会她的撒娇，只是静静的说了句“你娘说的对！是该给你找个训诫嬷嬷，省得你一天总闯祸！”
镇远侯离开后，叶梦瑶气的摔了桌子上的杯具，冲着刘姨娘大喊“你怎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你都有了孩子还不如那个叶唐氏！她有什么好，性子跋扈的谁都不让！”
刘姨娘听着自己女儿的话一愣，但到底是宠惯了的女儿，好不容易将扭曲了的脸恢复，对着叶梦瑶说“她在你爹心中的地位你还不知道吗？当年她陪你爹出生入死，这是娘轻易就能夺去的吗？你也不动动脑子，叶唐氏的那个脾气，是你能对付的了的？”
叶梦瑶被自己的母亲说的没了话，哽咽着坐在椅子上“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她骑在头上吧！”
“容我想想，这唐欣在这侯府一日，便永无我们的出头之日，所以得想个办法把她支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站稳脚跟！”刘姨娘眯缝着眼睛说道。
“那怎么才能把她支走呢？”叶梦瑶焦急的问道，眼中都冒出了星星。
“这个娘还要再考虑考虑，我们且先回去吧。”
另一方面，叶慕灵和叶唐氏离开后，叶慕灵随着叶唐氏回了她的院子，母女俩也说起了暖心的话来。
“娘，你打算和爹一直这样下去吗？”叶慕灵试探的询问道。
叶唐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娘也不知道，若说他还爱我，这我倒是信的，只是始终觉得同从前不同了，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叶慕灵听此，也不知说些什么宽慰，只是想着，这世上难道真的不会有不离不弃，致死不休的真情吗？真的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的爱吗？
叶慕灵离开后，镇远侯再次来到叶唐氏的屋门外，站在门外许久，犹豫着，他不知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一起策马疆场，生死与共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
他还记得，那年两人策马双双，飞驰在偌大的草原上，她轻快明丽的歌声，就那样照进了他的心田，再难忘怀。
想到此处，镇远侯终于推门而入，灯光下的叶唐氏柔和而美丽，不知在缝补着什么，美好的仿佛朝霞。叶唐氏看见来人微怔了片刻，却是开口道“妾身今日不适，老爷还是别处去吧。”
镇远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我只想在这歇歇。”
叶唐氏‘啪’的一扔手中的衣物，直接摔在了桌子上，有神的凤眼直视镇远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镇远侯深觉怒火中烧，更是觉得很没面子，愤怒的甩袖而去！
于是，便又有了刘姨娘的得宠。
次日，叶慕灵借助叶唐氏的手把在郊外训练的人，安插了几个到侯府，虽说侯府中的丫鬟小厮众多，但是前世遭人背叛，再不敢轻信，毕竟做久了下人，难免会踩低捧高，被金钱所收买，怎么也不如自己一手训练出的人来的可靠。
自己这边进行的倒是一切顺利，一步步不急不缓的按着计划进行，可是前院却再生出了事端。
“绿裳，你说父亲要母亲出府？”叶慕灵不敢置信的反问着。
“是，小姐，侯爷想让主母出府住一段时间！”绿裳的语气尽是不满。
没等叶慕灵继续问，绿珠继续说着“听说今日清晨，刘姨娘哭着醒来，说是梦见咱们主母拿着一把剪刀，朝她的肚子扎去，哭哭啼啼，再也不肯入睡。”
“那爹怎么说？”叶慕灵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又是刘姨娘的阴谋！看来她得加快动作了，现在的侯府是前有狼后有虎，一个心计颇深的刘姨娘不说，还有一个蠢钝的让人当抢使的赵姨娘，再加上一个不知今生何时出手的康平侯府，再加上一个来历莫测的乌兹国，真是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差错。
“老爷开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午后刘姨娘又是哭着醒来，说是梦见主母杀死了她的孩儿，非要让主母离家一断时间，不然说什么都不吃不喝。所以老爷就同意了。”绿珠愤愤不平的说道。
其实绿珠不知道的是，镇远侯想的不仅是这个，还因为昨夜叶唐氏的果断拒绝，让他折了面子，他错把叶唐氏当做寻常女子，企图让她出府一段时间，让她尝尝受冷落的滋味，也让她明白他的宠爱不是可以那么轻易就被践踏的，更是想让她明白什么是妻为夫纲！
叶慕灵立即赶到母亲的院子，却发现父亲和刘姨娘站在门外，父亲搂着刘姨娘看着母亲让丫鬟打包衣裳，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刘姨娘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欢喜的不得了，没想到镇远侯这么在意这个孩子，还真舍得把她赶出去！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叶慕灵，叶慕灵连忙走到叶唐氏的跟前“娘，你真的要走吗？”
“走！他都赶人了怎么还不走！慕灵，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诉娘，娘先去怀王府住着，若是谁敢欺负你或者给你脸色看，你就去找娘，知道了吗？”叶唐氏认真的嘱咐着叶慕灵，眼中却全是伤痛。
叶慕灵知道，母亲就是这性子，其实她知道这事一定会有转机，让父亲改变主意，可是即便父亲改变了主意，母亲也是不会留下来的，再者，母亲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在这深深侯府之中，她压抑了太久。
叶唐氏带着刘嬷嬷和两个丫鬟就那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镇远侯愣愣的看着这个绝决的女子，突然后悔了，他怎么糊涂的忘了，这才是她啊！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于是，。他只是满面呆愣的看着叶唐氏离开，双眼不曾离开分毫，而搂着刘姨娘的手却越发的紧了。
镇远侯不知道的是，他搂着刘姨娘一起看她出府的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叶唐氏的心上，至此之后，爱恨交加，再无纯粹！
叶慕灵盘算着这是刘姨娘的诡计，目的无外乎赶走母亲抢夺当家主母的位置，虽然母亲现在离开，但也却有值得她高兴的地方，那就是母亲心殇离开，却不用再面对她们层出不穷的阴谋。
叶梦瑶也站在台阶上，高傲的像只孔雀，满意的看着叶唐氏的离开，哼，不是要给她找训诫嬷嬷吗？现在人都走了，我看你还怎么管的到我！
自从刘姨娘得宠后，叶梦瑶越发的嚣张起来，鲜少再装柔弱，甚至连她的母亲都看不上，总觉得自己是嫁入皇家的命！所以，对刘姨娘的装柔弱，扮可怜却是不屑一顾，却不知，终有一天，她要依靠这来博得别人的一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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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死拼活终于码出了八千~可素…却大鼻涕不断…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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