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指教专家
星期三晚上，小包去了行政办公楼，找到刘副校长，说准备明天下午小组成员要到无线电厂去参观实践学习，需要给开个介绍手续。刘副校长答应着一边写字，一边笑着问：小包，你的新时代小组已经搞了一个多星期了，有什么课题啊？
小包介绍了一下洗衣机的事，然后说：生产厂家我已经说服了一个企业，这两天他们回来洽谈合作的事情。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良好的发展模式，由企业和科研单位合作，多方受益。现在，我们学校不光要定位于教学为主，也要利用人才集中的优势，承担国家建设的技术研发责任。学校拿出研究成果，交由企业转化为经济效益，企业不能无偿使用别人的成果，就要拿出部分利润回馈科研机构，这样，既体现了知识的价值，也减轻科研经费负担。对于我们学校来说，既打出服务社会的名声，也得到些经济实惠。
刘副校长笑了起来：分一部分经济效益给你们小组，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小包小声嘀咕说：本来嘛！先进是需要表彰滴！
哦！你对你那个洗衣机很抱希望啊！现在到了什么程度啦？
基本完成了，就在考虑有什么收效？小包还在嘚瑟。
你是什么样的考虑啊？刘副校长在谆谆诱导。小包的感觉凉飕飕地，这个厉害的大拿在套话呢！
小包装着不明白，就说：咱们当然要以学校名义和企业谈合作，主要是利润分成问题，根据国际惯例，利润分成率一般在5%到33%之间，我们的理想价位最好是30%，当然，根据目前大环境，就是给10%，咱也不能说什么，只当是奉献国家造福社会了。
刘道玉生气了，这个小脑瓜净想些什么东西啊？还一套一套的，整出个什么国际惯例，从哪看到的啊？就把盖了公章的介绍信扔给小包，说：好了！你走吧！把设计图纸和方案交上来，没你的事了！去搞你的调查吧！
小包拿起介绍信，逃跑般的走到门口，回头说：不要打击学生的创造积极性哦！
小包走后，刘校长开始考虑小包的话，仔细一想，还真有些道理。不过，这种追求纯粹经济效益的想法不可以鼓励，说开了，就是金钱至上，至少目前不适合提倡。
星期四早八点办，一个电话打进校长办公室，说武钢领导将来和武大商谈一些合作事宜，秘书报告给刘副校长后，刘副校长一笑，说：还真叫这小子给联系成了！就吩咐通知校务副校长，教务副校长过来商量，这边通知新时代小组赶紧把方案送过来。
上午十点，三辆小车驶进校园，直接停在行政楼门前。五六个人鱼贯而下，踏着台阶进入大楼。等候的学校领导一看，来人阵容强大啊！连武钢副总经理胡西山，技术方面，钢铁研究所所长、武钢职大校长张春铭也出场了。
这边的校务校长刘道玉、党组副书记崔建瑞、机械系教务主任汪国中等七八个人出面迎接。接待到了会客大厅。胡西山就新形势下工厂企业和学校科研部门合作远景做了分析，随后就提出，经过武钢子弟现在的武大学生包亚伦的穿针引线，武钢准备和武大合作研制一种普通民用新产品，洗衣机，并说：在包亚伦同学的初步设计构想下，武钢科研人员也做了大量前期工作，也出了初步成果，现在想听听这边的看法。
刘道玉埋怨小包啊！你怎么搞的？这边已经把方案和完整图纸都搞出来了，怎么出来个设计合作伙伴？
这也不能怨小包，主要是沈书记那边的问题，他们研究来研究去，觉得可以搞这个副业，可是决定的时间就有点晚了。
刘副校长示意汪国中讲话，汪国中说：目前，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了全套设计图纸和市场分析可行性方案。如果你们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可以协商着部分修改。
武钢这边的一个姓陈的工程师问：小包同学呢？
陪在后边的新时代小组副组长崔秀宾答话：小包在星期二就被军区的小车接走了，说是去北京！
双方的人不说话了，都在想：军队找小包干什么？那肯定是更重要的事需要小包。过了一会儿，胡西山说：那我们是不是先就技术问题交流一下，看下一步如何进行？
双方都没有这种谈判经验。计划经济时代都是上面调拨物资，统销包销分配资源，连人才交流也都是调派分工，命令式的，哪有自主选择权利。
崔秀宾把小包的方案拿出来后，众人直接就没有了异议。小包的计划书里：把市场分析、民众需求、销售对象等等都做出预测，一堆的数据叫双方技术人员惊叹不已。这么严谨的做事风格实在出乎大家意料。方案附件里对洗衣机的成本进行全面核算，最终结语是按照目前物价水平，绝不会超过260块。方案附件二里从市场的消费水平、市民的收入水平、消费观念进行分析提出最终售价应该定在400元到420元之间。这直接把市管会物价局的工作给做了。
既然小包有了全面策划，大家就把这个方案当做合作蓝本，开始就后续合作商讨。有了150元一台的利润，双方就技术分成开始讨价还价。
上午没有谈出结果，下午继续商讨。焦点聚焦在利润分配上，厂方准备一次性付出50万元，学校方面得到小包提示，决不答应。第二方案是利润分成，厂方最多拿出利润的20%作为学校的报酬，学校这边要求是30%。最后，还是列席会议的新时代小组副组长崔秀宾拿出小包的方案，其实就是一个折中方案，26%。但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学校方面要把这26%再分三分之一给新时代小组。具体细分是对外部公开说法是26%，合同附件内部秘密规定，学校得17%，新时代拿9%。
这个方案一提出来，双方顿时不言语了。这个妖孽，真的算无遗策，竟然把这一步都算到了。胡西山首先向崔建瑞伸出手，说：既然小包都安排好了！如果你们没有意见，那就合作愉快！
这就代表谈判结束，厂方同意小包的方案了。出于考虑，厂方有些理亏，给你的时间段你不来，人家把成果全部搞出来了，你来要求合作，最后又说是看在小包的面子上，不再争讨了。咳咳！
傍晚，双方鉴定了合作协议，这是运动结束后，国内首例科研单位和生产企业合作项目。还包括一个技术转化为经济效益的创举。
这时的小包正在北京西山某处军事基地里，王哲忠带着后勤部一班技术白大褂正在和小包商讨问题。
墙上挂的巨大的图画，正是小包画的空泡鱼X的放大版。小包在装愣卖傻，不知道的不能说，知道的也要少说为妙。来这里三天了，这里下大雪了，小包整天包在厚厚的棉大衣里，坐在火炉边。他的双脚冻得猫咬一般，不由怀念过去的雪地靴来。盘算日期，已经是12月16号，十月二十六了。再过五天冬月初一就是自己的生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元旦节二叔的婚礼一定要在场的。
当星期二上午小包还在化学系大教室听查传性教授讲课时，两位军装男子进来教室，直接问是谁小包？连大名全名包亚伦也没有说。查教授第一次发现教室里还有个这么小的学生，他没有过问来人的来历，看着小包收拾书籍笔记然后就跟着军人走了。
不管班上的大同学如何议论，小包被塞上运输机，在下午三点就被送到北方这处大山之间。除了崇山峻岭和皑皑白雪，什么也见不到。
四五个高级专家级的白大褂老头，像见到什么宝贝一样，拿着那张小幅图画围着小包，叫小包说说想法。小包说：超空泡是一种物理现象。当物体在水中的运动速度超过 100节时，后部就会形成奇异的水蒸气泡，从而产生"超空泡"流体---机械效应。
从这点出发，很容易就想制作一种适宜水下运动的东西，想来想去，军事装备中的鱼X最适合，就把这种东西叫超空泡雷。
小包拿起铅笔在纸上画来画去，一边标识一边继续说：超空泡是一种奇特的物理现象。随着X雷等水下物体在水中运动速度的加快，其上所承受的水压反而会减小，一旦水压减小到一定程度时，与水下物体接触的水就会汽化，形成空泡。这些空泡不但会改变水的流动形态，而且会降低螺旋桨或喷水推进器的推进效率，并发生爆裂产生强烈冲击，大大缩短水下物体的使用寿命。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随着速度进一步提高，当水中航行物的运动速度超过50米/秒时，航行物体表面就会出现"超空泡"现象，即在其后部形成水蒸气泡。我们就是要化解这种气泡干扰，利用它把它变为优势。海水密度约是空气的900倍，海水阻力也比空气阻力大900倍，而在超空泡中航行的物体所受阻力只有水中的1/900。如果利用一定的技术手段使"气泡"把整个航行物包裹起来，形成一种"气体外衣"，就可使物体始终航行在自己制造的超空泡内部，从而最大限度地避免水的黏性阻力，实现高速航行。另外，超空泡现象不仅会使水的阻力大大降低，而且不会因气泡爆裂而对水下物体表面产生冲击。在鱼X头部这个部分安装个空泡发生器。空泡发生器产生局部气泡，然后由通气管向局部气泡注入气体，使之膨胀产生超空泡效应。还可以把尾部火箭发动机尾气引导到前部放出。
小包接触不了军事机密，但是，又百度和360词条上的公开版资料就足够了。他所说的理论和示意图把一班老军工科学家震得外焦里嫩，个个恨不得把小包的脑子掏出来看看，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小包不仅把鱼X的水下运动速度动力计算公式给搞了出来，还言之凿凿地说：根据流体动力效率减去阻力等因素，这种水下火箭速度可以达到200节，也就是370公里/每小时。还说这个技术可以应用于水下炮弹、水下火炮系统。
见一班人有些兴奋过头，小包也泼了些冷水，说：这个东西的缺点是：直航不易拐弯，火箭发动机的推进和超空泡的溃灭都伴随着巨大的噪声，这些都使其较易被敌方发现。对此，小包解释说，一般而言，鱼X发动机设计要求尾气小，这样不易于被发现，但超空泡鱼x发射出去之后，潜艇无法做好隐蔽工作，因为其发射后会产生长长的白色尾气，这样一串明显的泡泡会暴露潜艇位置。超空泡技术对鱼X的外形设计和结构强度也提出了高要求，因为如果外形不均匀，鱼X航行时会晃动，超空泡容易断链，因此超空泡鱼X必须十分结实，即使不安装其他战斗部也能对目标船体造成严重伤害。
众人已经把小包当做技术专家看待了，还要问这问那，小包明显开始卖萌：我的新想法还没有出来，我要把图纸都给你们画出来，你们就失业啦！
众人这才想起对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不由哈哈大笑。一个白大褂老头说：小包同学，干脆！你毕业吧，立即来参加我们的研究小组，就由你担任我们的小组长，为国防建设做贡献！还上什么学啊？
小包说：不行，我的新时代小组还要赚钱哪！再说了，就是参军，最小十五岁吧？
那还要继续给我们一些支援吧？起码把你想到的图画多画几张吧？白大褂老头说。
小包只好勉为其难，选择性地画了一叠有关超空泡鱼X‘360图片’。守候在一旁的专家如获至宝，交由技术部根据简图绘制大幅图片。
第二天，小包住的招待所来了两位大领导，一个是小包认识的王哲忠政委，另一个小包不认识，王伯伯一介绍，小包连忙敬礼，嘴里却喊着：首长好！
来人是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向仲华，现在邓公闭关阶段，总参谋长位置空缺，向总就是一把手。向总对小包赞赏不已，说：你干脆到军事科学院来好了，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小包说：我还是学生呢！这样不是更好吗？我知道自己贪玩，来了会给你添乱子的。等我长大参军了再说吧！
王哲忠指着小包笑着说：这小子，还指望他当发明家赚钱呢！现在已经赚了上万块了吧？
小包吓了一跳，难道说自己的底细有人调查了？连和宋厂长的合作也被知道了？那么说自己的跨时空贸易岂不是也在人家监视范围内？买酒卖自行车不也在人家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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