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生疑心子都求解 解疑问妲如问疑
子都到底不是一般人士,一番交谈之后,发现周归一、方小鱼、钟良并非当世之人;却又难以判断是什么人。
但是,子都对妲如倒是相信的,认定其是当世之人。
于是,在安置好周归一等人后,子都决定单独于妲如谈一谈。
妲如也觉察到了子都的想法,还真有些为难,如果实话实说,子都会不会心生怒火,因为钟良并非自己的真正丈夫,而真正的丈夫已死于非命;可是,如果瞒天过海,到底能否瞒得住呢?虽然,钟良和自己的丈夫长相醒似,父侯儿子上百,也闹不清每个儿子的真容,但是,毕竟钟良的非当世之人,也一心打算离开当世。到时候,又将如何是好?
正犹豫间,子都开口了,说:“侯爷正处水火之中,大周群龙无首,不知您与首领何以打算?”
妲如不敢多想,担心子都更加起疑,说:“父侯遭难,举国忧心。我等不及父侯有令,冒险来此。请教相师大人,如何出手援救?”
子都叹了一口气,话中的话地说:“按照侯国之理,您与首领应居于封地,不得随意出头。此番来安阳,又是如何想法?”
妲如笑了笑,说:“全是我夫君之意。我乃妇道人家,岂敢擅自行为?”
子都摇了摇头,说:“恕我冒昧。公子可曾患有恶疾?”
妲如借梯下楼,说:“我夫大前年秋,狩猎之时,不幸坠下山崖,身受身伤。随行的相师和其弟兄俩也掉了悬崖,受了些轻伤。此事发生后,我们不想让父侯担心,一直隐瞒着。难道相师有何良药?”
子都见妲发如不像扯谎,说:“既然如此,我心里也就释然了。现在,我侯不敢相认于你们,也是出于谨慎虑。这样吧,你们也不要担心,过两天,我将到羑里,奉王之命,探望侯爷的虚实。你等随我前去便是。”
妲如谢了,说:“那我夫的精神状态不如坠崖之前,时好时坏,大师可有良策?”
子都想了想,说:“离此处不远,有一片湖泊,人称气象湖。你等可以去那里往上几天,或许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妲如再谢子都,便暗自有了主意。
子都虽然相信妲如之言,不再觉得周归一等人有异,便差人先去了气象湖,告知了那里的一位高人,让她好生接待,却不可走漏了风声。
这位高人,其实是子都的结发之妻子——女华。因为子都贵为王室相师,所以可以单独拥有一片小小的土地,坐拥气象湖,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女华之父原本也是相师,但在一次驱雨仪式上失手,被处以火刑。在商一朝,巫师、相师的地位相当高贵,拥有极高的待遇。在重大的事项面前,如部属加官进爵、封侯建国、征伐异国、宫室营造以及除旱祈雨等活动中,扮演着重在的角色。但是,面临的处罚也是极为残酷的。稍有不慎,轻剁手刖足,重则自尽被焚。
女华的父亲死后,纣王念及其父有功于王朝,并不曾追究女华等亲属之责,还允诺子都与女华结为夫妇,享受王室优待。
气象湖,说是湖,其实是一片池塘之地。塘中生有莲花、浮萍等水生植物,终日雾气缭绕,时隐时现,气象万千,宛如仙境。
水塘四周,树木森森,草舍隐隐,几个奴隶打理着几丘稻米田,倒也有分自在。
女华虽是女流之辈,但深受其父遗传,有着独特的巫术之职,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女巫。
女巫是不可婚配的,不得行男女之事;但女华不曾有官方认定的女巫身份,与子都婚配后,育有一儿一女。
女华差人安置好周归一等人,也就避口不谈他事,只是好酒好肉的接待着。
周归一等人也觉风尘仆仆,甚是疲乏,索性来了一个“躺平”,借机在此安享几天平静的生活。
不料,女华晚间突然做得一梦:梦见自己与子都死于刀箭之下,万箭穿心,死状极惨。醒来大骇不已,连忙作法求问。
殷商之时,人们大抵相信鬼神,遇事即向祖先求问。
女华依法而行,竟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周归一等人的到来,对气象湖极为不利,将给子都和女华一家带来天大的麻烦。
于是,女华差人往子都处,说了此事。
子都当然不信,心想,这些人都是为姬昌侯爷而来,怎会给我们一家带来坏运呢?
正这么想着,又有手下报告:纣王竟然调兵谴将,包围了气象湖,声称要捉拿此处的异人。
原来,崇虎侯虽然被打入了死牢,其手下的臣子们也在想法设法营救其主子。崇虎侯传言,大凡与西伯侯有关的事情,都是救他性命的最好理由。为什么呢?因为,在纣王的心中,西伯侯姬昌才是心腹大患,对王朝有着极大的威胁。之所以拘留姬昌,一是要削弱其侯国的势力,二是要查明他与那些人有牵连往来。
这些天,羑里墓地的老守卒无故自尽、守墓犬丢失、高手的法术被解以及姬昌在牢里咏颂歌谣等,崇虎侯的手下们早已探知清楚,确实有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已潜入了王都,于是便悄悄地禀告了纣王。
纣王一点也不糊涂,单是从歌谣中就分析出子都与此事有关。所以,包围气象湖,也是一出声东击西的好戏,看看子都如何行动?
子都也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岂不知这其中的计谋,就立马差人去,告知女华,依计行事。
女华心里瞬间有了主张,急忙叫周归一等人藏身于池塘之中,又装着无事人一般,该干嘛的干嘛。
一般来讲,封国侯、领主首领等一旦得知纣王遣士卒来了,大多恭恭敬敬地接受王兵搜查,不敢有半点怠慢。
可是,子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叫女华不以礼待之。
这一下子,那些士卒的头目不耐烦了,也不顾礼数,强行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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