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凤妹不懂小鱼心 马爷深知归一情
周归一疲惫不堪,心想,倘若不是方小鱼及时相救,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不仅要被打得个死去活来,而且还要受到这伙人的羞辱,内心自是感激方小鱼。
但是,周归一的心里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方小鱼惹了什么乱子,又为何制止自己追打吴石磙?
方小鱼也不隐瞒,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说:“老子,要不是看在凤妹的面上,恨不得将吴石磙打个半死。”
周归一早就看见方小鱼心有顾忌,只是猛打其他人,对吴石磙下手避重就轻,现在才明白方小鱼是对凤妹有了意思,说:“方兄,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不是对凤妹有了好感?”
方小鱼“憨憨”地一笑,说:“也许是吧,只是担心凤妹看不上我呢!再说,现在与她家闹成这个样子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周归一理解方小鱼的心情,也故作轻松地“呵呵”笑了起来,说:“不必如此悲观。凤妹若是对你有意,还怕她家父母不同意?我看哪,这凤妹也是敢作敢为之人,她父母如何干涉得了她的行为呢!”
方小鱼一听,觉得周归一讲得有道理,就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对凤妹好一些、再好一些,让凤妹死心塌地地跟自己。
周归一见方小鱼不言语,便又说道:“你知不知道凤妹的生辰八字?”
方小鱼连连摇头,说:“不知道,也不敢问。”
周归一也不再问,就叫方小鱼先回马大爷那里,等天一黑,自己便到镇上去。
方小鱼也不问为什么,就独自一人往蒙镇去了。
此时,天色犹早。
槐花开得正好,密密杂杂的;午后的阳光斜照下来,树下是一片轻轻淡淡的荫凉;偶有疏疏朗朗的风轻轻吹过,带过微微的鸟鸣声和隐隐的青草的清新味道,仿佛这场打斗全然不曾发生过。
周归一将父母的遗像细心地擦拭了几遍,恭恭敬敬地摆放好,又跪在地上,重重地嗑了嗑头,耳边隐约传来爹娘遥远的声音:“归一,回来吃饭罗!”“这件新棉袄喜不喜欢?新款式,我儿穿上一定好看!”“一晃,你就长大了,爹娘要享清福哟!”……周归一恍然梦中,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声地说:“爹、娘,不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心始终不会离开这里!”
天色渐渐地暗了起来,周归一骑上“小川”,再回首,看了看低矮的老屋和高大的槐树,策马而去……
马大爷已准备好饭菜,正等着周归一的到来。一见周归一,就连忙问道:“身上还疼不疼?我有红花油、跌打丸,一会儿抺点油,吃几粒丸子吧。”
周归一轻松地说:“好了,不疼了,不要紧!”
马大爷心疼地说:“不要井,吃河水啊!以后啊,打不过就跑,不要硬撑!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完,就连忙去房里找红花油、跌打丸。
凤妹一见周归一,连忙上前打招呼,说:“小周哥,你好!待一会儿,一定要多吃吃我烧得豆瓣鲫鱼。这可是我的拿手菜。”
周归一见凤妹毫不生分,也觉得凤妹与自己之间没有什么隔膜,仿佛多年的旧相识、老朋友,熟悉得很,便连声应承道:“小周某,最爱吃豆瓣鲫鱼,我娘也最会做这道菜!”
凤妹“扑哧”一笑,说:“你也真会说话,比小鱼哥会说多了。”
方小鱼“嘿嘿”一笑,说:“我一直不太喜欢吃鱼,我怕刺。”
周归一接过话头,说:“怕刺?凤妹做的,就是毒药,你也得吃!”
凤妹笑了起来,说:“不敢不敢,小女子,哪敢取小鱼哥的性命!”
马大爷已将饭菜摆上了桌,几个人也边吃边聊了起来。
凤妹夹起鱼头,送到周归一的碗里,说:“鱼头补脑,多吃点!”
周归一连连称谢,说:“谢谢,我喜欢吃鱼头!”
凤妹又将鱼尾夹给方小鱼,说:“鱼尾刺少,尝尝我的手艺!”
方小鱼接了,说:“鱼的浑身都有刺,我小时候就被鱼刺卡过许多回,那滋味太难受了。后来,算命先生说我前世是鹭鸶,与鱼相克;所以改名叫小鱼,以取得鱼类的信任。”
凤妹微笑着说:“哦。怪不得呢。不过,不要紧的,我煮得时间长,鱼刺与鱼肉都快分离了,你小心点就是了。”说完,就将大半个鱼身夹给了马大爷。
马大爷高兴了,说:“凤妹孝顺,懂礼数!”
周归一惬意地吮着鱼头,一副有滋有味的样子,仿佛在享用山珍海味,不时地说:“嗯,不错,味道真不错。”
突然,方小鱼“啊”的一声惊叫,一下子眼泪都流了出来。果然让鱼刺给卡住了。
凤妹慌了,连忙地去厨房拿醋,认为醋可以软化鱼刺,喝几口醋便好了。
马大爷似乎胸有成竹,对方小鱼说:“吃大口饭,不嚼,吞下去!”
周归一刚好吮完鱼头,也不着急,起身舀了一碗水,伸出左手中指,在水面上顺时针转了七圈,又逆时针转了七圈,遂叫方小鱼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面朝西边坐下,平心静气地慢慢吞咽;自己则背靠方小鱼,微闭双眼,面朝东边,念念有词:“此水非是凡间物,应是东海龙王水;喉咙化作大江河,鱼骨化作泥鳅到大海。”
少顷,好了。
方小鱼一脸轻松,说:“怪事?!这鱼刺下去了。”
凤妹手里端着醋,愣住了,半天才惊讶地说:“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归一哥,教教我!怎么样?!”
周归一笑了笑,说:“好啊!以后,我慢慢地教你吧!”
马大爷也倍感惊奇,说:“不错,不错,比你爹强百倍!”
周归一摇了摇头,说:“马爷,这都是我爹教我的。”
马大爷直点头,说:“这老东西,也是有些真本事哟!”
正吃着饭,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马大爷起身去开门,一看,却是小玉的父亲来了。
方小鱼、凤妹不认识小玉的父亲,也不觉得惊讶,笑着打了招呼;倒是周归一很不自在,脸色也不大好看。
凤妹见状,心里有些奇怪,就看了看方小鱼,似乎想从方小鱼那儿得到答案;方小鱼也不知道凤妹为什么看他,只是微微地一笑。
凤妹低声地说:“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方小鱼不敢接话,就低下头,不敢再看凤妹了。
马大爷连忙请小玉的父亲一块上桌吃饭,笑着说:“你真是个稀客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来来,一块吃吧!”
小玉的父亲推辞道:“吃过了,吃过了。”
凤妹动作也快,盛好饭,端了上来,说:“叔,吃点吧!”
小玉的父亲依然推辞,说:“谢谢,真吃过了,你们吃吧。我想与马爷说个事情。”
马大爷一听,说:“你们吃吧,我已经吃好了。”说完,就与小玉的父亲退到了门外。
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小玉的父亲面有难色,迟迟不开口。
马大爷急了,说:“是不是借钱?我虽不宽裕,但凑个二百三百的,还是拿得出来的!”
小玉的父亲开口了,说:“不是的。我是想请周归一帮个忙!”
马大爷一听,说:“哦,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小玉与归一订过娃娃亲,但是,这门亲事几拐八弯的,也算是了结了。不过呢,你也放心。归一,这孩子的心性我了解,他心地善良,也不会计较过去了的事;只要不是太为难,归一应该会帮忙的。”
小玉的父亲就不再遮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自从搬到县城后,小玉母亲的身体不知为什么时好时坏,一点也赶不上在蒙镇时候的状态;看过中医、看过西医,药吃了不少,钱也花了不少,病情却越发严重了。没办法,就在前两天,小玉的父亲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将马天师请到了家里。马天师问了情况,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在一张黄纸上写了四句话:蒙镇西北五六里,槐花满地枝叶密;欲出黄泉脱鬼藉,借得人间妇人体。小玉的父亲也不太完全理解这四句话的意思,欲问马天师,马天师也不理睬;那跟随马天师的小道哥悄声地告诉他,天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小玉的母亲惹上了槐树精,只需将那槐树砍了,即可痊愈。
马大爷一听,愣了,说:“你信,还是不信呢?”
小玉的父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我不信,却不得不信啊。也许这就是迷信,可是,想了许多法子,也没有效果,我只能试一试啊!”
马大爷想了想,说:“你看到了,归一就在我这里,也最听我的话。可是,砍槐树的事,还真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呢!”
小玉的父亲也为难,说:“他要多少钱,我也情愿出。”
马大爷摇了摇头说:“不要是钱的问题。”
小玉的父亲也急了,说:“那就是小玉与归一的亲事?只是小玉的母亲病能治好,他们的婚事我也同意啊!”
马大爷摆了摆手,说:“也不是亲事的问题!”
小玉的父亲更是摸头不知脑,说:“那是什么问题呢?”
马大爷没有正确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唉……为难哪!我去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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