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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有心无力,活受罪


闵姜西出包间时很匆忙,待到转身时才看到走廊不远处,站着熟悉的面孔,对方也在看她,是顾升。

        看到秦佔的人,闵姜西刹那间鼻酸,一如程双和陆遇迟唱了一晚上的情歌,都不如隔壁的一首小青龙。

        顾升看着闵姜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表情那么悲伤,感觉分分钟都要哭出来的模样,他慢半拍上前,小心翼翼的打招呼,“闵小姐,您没事吧?”

        闵姜西明明眼里都是泪,嘴上却说:“没事。”

        回到包间,看着沙发上醉得三六九等的几个人,叫醒闭目养神的丁恪道:“我们走吧。”

        丁恪迷迷糊糊,慢半拍道:“我先送你和程双。”

        闵姜西说:“你带浴池走吧,我送程双。”

        四人结伴出去,丁恪见闵姜西和程双上了保镖的车,才放心带陆遇迟坐进计程车里,司机问:“去哪?”

        丁恪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报了自己的地址。

        陆遇迟在车上一直睡觉,下车时被丁恪喊醒,丁恪说:“自己下来。”

        陆遇迟眯着眼照做,丁恪话虽如此,还是伸手去扶,把陆遇迟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搂着他的腰,陆遇迟走路都在晃,丁恪好不容易把他弄进电梯里。

        陆遇迟嘀咕,“这哪儿啊?”

        丁恪身上出了汗,蹙眉道:“哪儿都不知道就敢跟着来,也不怕我给你卖了。”

        陆遇迟低头看见丁恪的脸,笑了笑,说:“这不鹏鹏嘛。”

        鹏鹏是丁恪小名,以前家里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陆遇迟就在身边,听到了。

        翻了一眼,丁恪说:“闭上嘴。”

        陆遇迟呵呵笑,“鹏鹏,我喜欢。”

        丁恪正后悔要不要打车把陆遇迟送回去,电梯门打开,到了,将陆遇迟搀进家门口,丁恪单脚换鞋的时候,被身边人靠得站不稳,踉跄着后退,撞在一旁的玻璃门上,砰地一声,还不等发飙,高大的身影压上来,下巴被抬起,唇被咬住。

        丁恪本能绷紧,伸手去推面前的人,他越用力,身前的人压得越狠,完全将他挤在门和身体之间,动弹不得,那个前两天才信誓旦旦说再也不会犯浑的人,此刻正在为所欲为,丁恪没有放弃挣扎,手肘把玻璃门撞得频频作响。

        什么叫农夫与蛇,他这是好心好意引狼入室,陆狼喝多了六亲不认,深吻不够,抬手去扯丁恪身上的衬衫,丁恪又慌又火,攥起拳头,这一拳原本可以打在陆遇迟脸上,但盛怒之下的丁恪还是选择把这拳打在身上,免得他脸上又挂彩,又要请假,又要几天看不见……

        陆遇迟被打得闷哼一声,动作停下,丁恪往前一推,趁势躲开,咒骂道:“陆遇迟你是不是找死?能不能待,不能待滚回自己家去!”

        房间没开灯,两人都只是模糊的身影,看不见脸上表情,丁恪听到陆遇迟小声委屈的叫道:“鹏鹏。”

        丁恪火大,“鹏鹏也是你叫的?再敢叫一次我开了你。”

        陆遇迟不吭声,两人各自原地缓了一会儿,丁恪掉头往里走,明明是自己家,明明眼睛也看得到,可还是一脚绊在地毯上,整个人跪在沙发边,忍不住骂了一声。

        陆遇迟从身后走来,要扶他,结果踩在他脚上,丁恪吃痛,一边倒吸凉气一边抽腿,陆遇迟站不稳,砸下来时把丁恪也给扑倒了,丁恪气到骂家乡话,挣扎着要起身,被陆遇迟扣住手臂按在地毯上,又是一通强吻。

        丁恪的话零零散散的从唇边溢出,早已听不清说了什么,挣扎太久,浑身脱力,只剩烂泥一样瘫着,安静下来,他能闻到陆遇迟身上的味道,哪怕混了酒精也是干干净净的洗衣液香,一如他的人。

        怎么会有这种人,干净纯粹到男女通杀。

        丁恪暗自叹气,闭上眼,想不明白的事就干脆不要想,有时候时间会给出最后的答案,他想看自己能忍到哪一步,陆遇迟一边吻他,一边扯他衣服……某一刻,身上的人一动不动。

        丁恪等了半晌,睁开眼,陆遇迟把头埋在他耳边,闷声说:“怎么办?”

        丁恪听不懂,没接话。

        又过了一会儿,陆遇迟很低的声音,模糊了委屈和无助,“我好困。”

        丁恪蹙眉,陆遇迟说的什么胡话?

        陆遇迟吻了下他的耳朵,带着微微的鼻音说:“我做不动了,好困……”

        丁恪脑袋嗡的一声,清楚感觉自己浑身汗毛竖起,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他还以为陆遇迟在嘀咕什么,感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滚下去!”丁恪推着身上人。

        陆遇迟被他掀翻,实在是困得不行,躺在地毯上就睡着了,可怜丁恪一腔怒火没处撒,还得把人抬到客卧去。

        半夜,丁恪听到外面有声响,出去一看,陆遇迟正撅在马桶旁吐,丁恪皱眉倒了杯水递过去,陆遇迟接着,出声说:“你去睡吧,我没事儿。”

        话音落下,“呕……”

        丁恪转身去拿解酒药,陆遇迟把药片吞下去,丁恪说:“知道自己什么量,以后就别喝这么多。”

        陆遇迟按了冲水,抱着马桶说:“姜西不开心。”

        丁恪倚在门边,低声道:“她回去要能睡一觉也好,就怕脾气倔酒量又好,容不下别人也麻醉不了自己。”

        活受罪。

        丁恪说对了,闵姜西就是活受罪,活该千杯不醉,醒着遭罪。

        把程双送回去,她回家时轻手轻脚,没有吵醒闵婕,本以为今天一小天都算表现良好,没有在闵婕面前露馅,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露怯,第一天都这么好忍,以后只会越来越习惯,结果在浴室洗澡时,她的眼泪随着头顶的水流一起淌下,几次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控制不住情绪,也控制不住身体,在浴室里把所有的悲伤消磨殆尽,闵姜西走出来,临睡觉前瞥见床头柜上的沙漏,熟悉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她难过到没有力气,蒙着被子,好想秦佔,想他追到汉城去,说他喜欢她,那样信誓旦旦,让她误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天长地久。

        她气他,但她更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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