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贵妃娘娘…
“那奴才就告辞了。”
赵进忠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外走去。快走到门边时，就瞧见小福子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来。
“你怎么过来了？皇上身边谁伺候啊？一点都不稳重，惊扰了娘娘怎么办。”
小福子喘了口气，脸色难看的说：“贵妃娘娘和宋才人都见红了，都乱成一锅粥了。您快去华清宫吧，皇上和太后都在那儿呢。”
赵进忠大惊失色。顾清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起身的时候差点踩空。
“到底怎么回事？贵妃娘娘怎么和宋才人一块出事了，要不要紧啊？”
“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云昭看小福子一路小跑而来，累的不轻。奴才也不清楚，让春桃给他倒杯茶喝。
小福子谢过之后仰头喝完茶，用衣袖擦着嘴角的茶渍。
“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突然听见贵妃娘娘忽然腹痛难忍，宋才人流了好大一滩血，奴才估计两位娘娘的胎八成是保不住了。”
“两位娘娘，奴才得赶紧过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赵进忠不敢耽搁，带着小福子赶紧走了。
“真是造孽啊。贵妃娘娘的月份都四个月大了，就遇到了如此意外。估计那胎儿都已经成人形了，贵妃娘娘怎么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打击。”
白云昭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吩咐春桃将她的披风拿来，准备去华清宫看望程杌秋。
顾清婉当然要陪着她了。程杌秋再怎么说也是贵妃，她作为昭仪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在场。
“依嫔妾看啊，八成是贵妃娘娘恶事做的太多了，遭了报应。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顾姐姐还是少说几句吧。这种话若是被长舌头的人听到了，在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会迁怒与你。”
随后，白云昭和顾清婉乘坐软轿来到华清宫。此时的华清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宫女们一盆盆热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满殿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白云昭不由得屏住呼吸。
顾清婉扶着她的胳膊，“淑妃娘娘小心了，别被不长眼的东西给磕破到了。万事仔细点才是。”
白云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顾清婉也收起笑容。两人一起来到仲怀仁和太后面前行礼问安。
“你怎么来了？”仲怀仁脸色发青的抬起头，看是白云昭，怕吓到她脸色缓和了不少。
白云昭小心翼翼的开口，“臣妾和顾姐姐听小福子说贵妃娘娘出事了，担心的不行，所以过来看看。贵妃娘娘怎么样了？”
仲怀仁喘着粗气，紧绷着脸庞一下一下捻着手里的佛珠，没有说话。
太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见白云昭自己都有了身孕，还要过来看望程杌秋，觉得很是熨帖。
“情况很不好，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们两个去看看贵妃吧，好歹大家也相处一场。”
皇帝本来就子嗣不多，好不容易贵妃和宋才人接连有孕，却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幸好淑妃有孕的事没有伸张，不然怕是也不能幸免于难。
白云昭和顾清婉来到内寝，她挑开帘子一瞧，只见程杌秋躺在床榻上，浑身都被冷汗浸痛了，她凄厉的惨叫着，一手丝丝的扯住身上的被褥。
“太后，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听到没有，宁愿本宫没了这条命，孩子也不能有事。”
“姐姐，你不要再说了。”程玉儿紧紧握着程杌秋的手，哭的梨花带雨。
“我不要你有事。你还年轻，你跟皇上还有再有皇子的。可是我只有你一个姐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跟父母大哥怎么办啊。”
顾清婉虽然不喜欢程杌秋，可听着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忍。
“贵妃娘娘一心想要保住腹中的龙嗣。可她疼成这样，怕是自己的性命都会保不住啊。”
“菩萨一定会保佑贵妃娘娘的。”白云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贵妃娘娘的。”
“淑妃，你胡说八道什么！”太后厉声呵斥。她都是快当母妃的人了，还说一命换一命的话，那她的皇孙怎么办？
“什么一命换一命的？你年纪不大，倒是信这种换命的邪魅之术。”
“贵妃娘娘对臣妾有再造之恩。若不是因为贵妃娘娘，哪会有臣妾的今日，所以臣妾这才……”
白云昭眼圈一红，流下两行清泪，“臣妾看贵妃娘娘这样心里实在是难受，恨不得替贵妃娘娘受了这罪。”
“又开始胡说了。朕知道你和贵妃感情好，可你也是快要做母妃的人了，怎么还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仲怀仁起身，抬手擦去白云昭脸上的泪，“好了，别哭了。贵妃这不还没有事么，朕相信贵妃吉人自有天相。”
太医用帕子擦着手上的鲜血，颤颤巍巍走出来。
白云昭赶紧问：“太医，贵妃娘娘怎么样了？腹中皇嗣有没有事？”
“贵妃娘娘现在流血过多，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倒是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太医摇摇头。
“只是贵妃娘娘一直坚持让微臣保住腹中的皇嗣，怎么说也不肯服药。在这么拖延下去，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贵妃娘娘了。”
仲怀仁身子一踉跄。他和杌秋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虽然他很不希望杌秋怀的是一个皇子，虽然他想过要是杌秋将来平安生下皇子，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留的。
可是当知道这个孩子彻底离开了这个世上时，他还是感觉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仲怀仁阂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瞧不出任何情绪。
“朕来，你去把药准备好！”
仲怀仁掀开帘子，大步走到床边。程玉儿看到皇上来了，她起身退到一旁。
“皇上。”程杌秋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发丝胡乱的粘在脸上。她虚弱的伸出手，气若游丝。
仲怀仁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坐在床头从后面抱住程杌秋。
“朕在。”
“皇上，您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这次万一保不住，怕是臣妾以后再也不能替皇上生儿育女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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