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哭丧着脸
“今儿的早膳实在是太过清淡，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一瞧见这些菜色更不想吃了。我这会儿忽然特别想吃酸口和辛辣的东西，你给我弄一点来。注意别让别人发觉了。”
“哎，奴婢这就去。”春桃看白云昭终于想吃东西了，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而且民间都说酸儿辣女，娘娘又想吃酸又想吃辣，这该怎么算？莫非娘娘怀的是双生胎？
白云昭吃了一碟酸枣糕，又就着辣子吃了一碗饭，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春桃收拾着桌子，笑着说：“原来娘娘喜欢吃这些，奴婢以后日日换着花样给娘娘做，保准给娘娘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也不知怎么了。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想吃那个儿，一会又什么都不想碰。大约是怀了身孕的人都这样，真的是百般挑剔。”
白云昭还要赶着去给程杌秋请安。她此时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急着树立威望杀别人的威风。
白云昭漱了口净了手，瞧着脸色实在是难看又略微施了些脂粉，这才在春桃的陪同下来到了华清宫。
其他人都早早的到了，她方进入殿中。其他人听到脚步声，都纷纷停止攀谈转眸看向白云昭。
白云昭目不斜视，朝正首的程杌秋蹲身行礼。
“嫔妾身子不适，故此姗姗来迟，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静香和彩琴不幸被假山碎石砸中的事都传遍了。皇上怕白云昭伤心，特意让人厚葬了静香。虽说这不什么好事，没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可谁宫里的奴才死了不是草席一卷往乱葬岗一丢，偏偏白云昭身边的静香这么特殊，可见皇上对她的疼爱。
“起来吧。身子不适派人来传个话就行，何必还要亲自过来。”程杌秋心里不痛快，说的话也夹枪带棒的。
“若是病了累了，皇上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极了。又要让人往你宫里送什么冰蚕丝玉珊瑚，整个库房都快要被你给弄空了。”
白云昭实在是没心情应付程杌秋的刁难，只想赶紧结束回去歇着。
她声音轻飘飘的，“都是臣妾的不是。”
程杌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别说有多憋屈了。
“瞧瞧贵妃娘娘这满嘴的醋味。”从坐下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寒雁突然出声。
“皇上喜欢淑妃娘娘，愿意把流水的宝贝送往未央宫。贵妃娘娘心里不好受也能理解，可是淑妃娘娘可是跟贵妃娘娘是一家人啊。这难道还要分彼此么。”
“本宫准你说话了么，你就插嘴，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看来本宫不让你抚养公主是对的，否则公主还不知被你教成什么歪样。”
程杌秋还没找宋寒雁麻烦呢，她倒是自己按耐不住跳着叫嚣，那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程杌秋看宋寒雁瞬间变得灰白的脸色，得意的一弯嘴角。
她转眸上下一扫白云昭，“淑妃，不就是死了个宫女么，你至于这么哭丧着脸？别人还以为怎么着了呢，在让内侍省给你挑几个得力的奴才就是了。”
白云昭张张嘴想要争辩忽然又哽住。她能说什么呢，静香在他们眼里确实是个低贱的奴才，他们又岂会知道她们之间的情谊。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
“静香在娘娘眼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可在嫔妾眼中并不是。静香对嫔妾而来，正如兰心姑娘对贵妃娘娘那么重要。”
程杌秋噎住。确实，死的若是兰心，她怕是也要痛哭一场。除了父母哥哥还有皇上，只有兰心跟她最为亲近了。
“本宫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倒惹的你不痛快了。本宫真是怕了你了。”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压抑的哭声。程杌秋不用看就知道是虞幼薇，她有些疼痛的按着太阳穴。
“虞美人，你又怎么了？莫不是本宫也戳中你的伤心事？”
“呜呜，嫔妾想彩琴了。她从前每天都陪着嫔妾捉蝴蝶，蹲雪人，抓萤火虫。嫔妾可开心了，谁知道她竟然……”
虞幼薇抹着眼泪，哭的妆都花了，“嫔妾就不应该让她昨晚出去的。呜呜……彩琴实在是太可怜了……”
“别哭了，虞美人你难不成是水做的，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眼泪。”程杌秋不耐烦的一甩帕子。
“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彩琴是去年皇后送给你的宫女吧。不过才区区一年的时间，你就对人家掏心掏肺了。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奴才终究是奴才，不值得你付出真感情。”
“嫔妾和贵妃娘娘话不投机。彩琴平时对嫔妾不错，她死了嫔妾当然是难过了。”也就只有虞幼薇敢这么跟程杌秋这么说话，连她的脸色都不用顾及。
“嫔妾的心是肉长的，不是什么石头花草，贵妃娘娘难道连嫔妾难过也不许了么。”
程杌秋脸色阴沉如水，这死丫头，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要不是她有皇上和太后撑腰，她一定好好收拾她。
“本宫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你可千万别把眼睛给哭瞎了。”
虞幼薇“哼”了一声，别过身去，不再理会程杌秋。
“虞美人性情中人，所以才会因为一个宫女的离世伤怀不已。”顾清宫忙打圆场。
“虞美人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宫内人人皆知。贵妃娘娘就不要跟虞美人一个小孩子置气了。”
“本宫才没这个闲工夫。”程杌秋翻了个白眼，无聊的支着头，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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