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峙
刘狗娃送出珍贵的虎皮狐皮,便得到了列席的名帖,走出了节度使府,和张三李四他们在城里寻了间客栈住下,便打算带这些乡下娃子到州城里去转转,见见世面。
酒栈主营卖酒食吃生意,兼做住宿,而客栈则是主营住宿待客,兼做酒水吃食生意的。刘狗娃他们的到来,客栈里的小二便喜笑颜开的招呼他们住宿,并兼在他们面前卖力的吆喝着自家的酒水如何如何浓烈甘醇,品种如何如何齐全,哪里哪里进的酒水,全城仅此一家,别无他店,却不知道自己却是在班门弄斧,不识本尊便在他面前.
当刘狗娃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时,小二尴尬异常,但掌柜却精明无比,知道刘狗娃是这酒水的酿造原主,马上殷勤迎请刘狗娃他们到客堂用餐,商议酒水的订单定量。
虽然客栈掌柜精明,但只会顾着自己客栈的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懂得后世的经营之道,这烈酒刚推出不久,除了小宋城外,其他地方还是比较稀缺的,代理销售不愧为一条上上之发财门道。这是后世司空见惯的经商中间渠道。
于是,刘狗娃便把自己在宋城的代理销售的想法一说,客栈掌柜立刻拍额自怨道:“小老儿咋就想不到这一茬呢?还是刘家小哥想的通透,要不是小哥明说,小老儿还懵然无知呢。”
刘狗娃跟客栈掌柜谈妥价钱后,本想同他签下独家授权合同,但客栈掌柜却不懂什么是独家授权,也不懂什么叫合同,只签同地契差不多的契约书,也只是保证每月定时定量定价售给他家客栈多少酒水而已,由他的客栈销售,货到付款,没有申明其他限制条款,条约跟没签约一般,这样的合同第一次让刘狗娃大开眼界。
要是在共和国年代,那些商人全是人精,每个条款都像一条条绳子,把你捆缚的透不过气来,只有你吃亏的,没有你轻松获利的。现在的签约,也第一次让刘狗娃心身极为舒畅,喜形于色,第一次签约轻松占到别人的大便宜,想想都要偷笑。
签完售酒之约,兴高采烈的刘狗娃带着张三李四他们到城里逛墟市,这些半大小子初次到大城,个个欣喜莫名,样样物事都感到新鲜新奇,各种奇淫技巧也让他们爱不释手,欲罢不能,在墟里流连忘返,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正当刘狗娃他们笑逛墟市,指点物事之际,一队城里的军士,执枪跨刀,匆匆往前跑去,杀气腾腾,惊起墟市一阵混乱,商贩们侧目相觑,噤若寒蝉,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
刘狗娃注目远视,看到了墟市前不远处,一处半旧青楼前,不知何时,已有两队官兵前后阵列,刀兵对峙,互不相让,中间围夹着十几辆牛车,车上用麻袋装满了一包包的货物,二十多个押运伙计围在一起,手足无措,进退维谷,惊恐万分。
那旁边的半旧青楼里的客人,吓得逃之夭夭,几个胆大的,也是半遮头半掩脸的惊骇张望。
“各位军爷,咱东家的这批盐货已交足额了税银的,希望各位军爷行行好,放俺们离去吧。”车队众人中走出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对两边对峙的军士连连拱手作礼,恳求道。
“在哪交的?咱同州军可没收到过,再说,宋州盐运一律军管,贩卖私盐者,按律当斩。”拦住去路的军士里走出一名队官,大声喝斥道。
“军爷,咱一进城,便在南门军衙缴了银子的,这是有过关凭书的。”那运盐中年管事,手里举着缴税凭书说道。
那拦路队官拿过管事的过关凭书,粗略看了一下,便随手扔还给了那名管事,不屑的说道:“新任节度使郝大人到任,以前的通关凭书统统不作数了,如今要办理通关凭书的,一律到节度使府衙门办理。”
“你说什么,咱南衙便一直这样发放通关凭书的,你说不作数便不作数了?”商队后面的军伍中走出一名高瘦队官,阴阴的望着那拦路队官冷声反问道。
“新任节度使郝大人到任,宋州所有军政事务理所当然由郝大人全权处理了,节度使府如今已颁下军令政令,难道你们还没有接到吗?”拦路军官大声质问道。
“咱南衙没接到过任何撤销发放凭书的军令,再说,宋州也不是他郝东卿一个人说了算的。”高瘦队官也大声回应道。
“难道你想造反不成?”拦路队官闻言又大声质问道,手按腰中军刀,冷冷的望向那高瘦队官。
“嚇嚇,老子刚从尸山血里挺过来的,是吓大的吗?好大的罪名哟,谁怕谁啊。”高瘦队官毫不示弱的大声回道。
两队军士剑拔弩张,刀枪出鞘,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这时从城内出来的大队官兵勿勿围了上来,一名校尉纵马上前,居高临下的大声命令道:“节度使府令,统统放下刀枪,缴械羁押,到节度使府理论。”
拦路的队官首先放下手中的军刀,上前熟络的对那校尉行了一礼,问道:“陈校尉,郝大人咋说了?这可是他们违令在先,可怪俺们不得。”
“庞队官稍安勿躁,郝大人与史将军正因此事争执不下,大家都到节度使府理论便是,这是节度使府下的军令。”那陈校尉说完,随后转向高瘦队官的军伍,见他们犹犹豫豫,兀自不肯放下刀兵,便说道:“你们还不肯放下兵器吗?这可也是史将军的命令。”说完眼望那高瘦队官,静待他的抉择。
那高瘦队官闻言,略略看了那陈校尉一眼,然后有些不情愿的放下手中兵器,他身后的军士见状,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枪,随高瘦队官站到一旁。
不一会,陈校尉押解两队军士和众盐贩子一同离去,城道又恢复了车来车往,人流如故,就如湖面稍起的涟漪,终归平静。
那些军兵离去后,刘狗娃本打算带着张三等人回客栈,可就在转身间,看见旁边那青楼里,缓步走出了一个脸如冠玉的年轻公子,大凉天还打着纸折扇,摇啊摇的,在城道上凝望着正远去的官兵背影,微微冷笑,稍想了一会,突然折扇潇洒的一收,便也快步离去了。
刘狗娃看到那年轻公子举止怪异,心里虽有疑惑,但事不关己,便也懒得想它,带着张三等人快速离开,回到了客栈。
第二天,天还没亮,城里又戒严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充斥全城,城里人人自危,因为史将军的那一队在城里因盐运凭书争执的军士,昨晚莫名其妙的死了几名军士,城里郝史两方的军士便调动频频。
但到了午后,节度使府再次发文公告,通济渠来往的盐运粮运通关凭书仍由南城军衙署理,随后城里便又解除了戒严,军伍偃旗息鼓,就像秋后的天气,时热时凉,变幻莫测。
为了参加节度使府的庆贺宴,才等了两天,张三李四他们这些半大孩子便奈不住性子了,在城里东游西逛起来,刘狗娃长着孩子的身子,脑袋却存着成年人的思想,不跟他们胡闹,在客栈里午休。
正当他做着在共和国时代的公司里调戏公司漂亮女职员的梦,摸着不该摸的地方,捏着不该捏之处时,一个人却十分粗暴的把他从美梦中摇醒过来,一时朦胧,还以为到了上班时间,而自己还在懒床呢。
稍微清醒后,看到张三喜形于色的站在自己面前,刘狗娃心中喷薄欲出的火气,顿时便泄了下来,问道:“张三,咋的了?”
“俺发现了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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