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她


  所有人都知道,公孙月痴爱今徵,几乎到了已经疯魔的地步。

  任何人多看今徵一眼,都会引起她内心的各种脑补。

  最初因为宴佛雪的事情,她的疯狂行径让整个S洲都叫苦不迭。

  这些年今徵的改变,让她渐渐地相信,他早已忘记宴佛雪接纳她。

  尤其是顾念念的死,使得公孙月对今徵有了彻底的信任。

  如果不是他忘记了宴佛雪,怎么会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死,不闻不问呢?

  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一个公孙家的废柴出头,听说还私下教授了不少,让公孙月的内心有了异样的感觉。

  男人总是喜欢新鲜感的。

  何况她对上官琳也有所了解,玩得花,又年轻。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蛋确实还算漂亮。

  感受到公孙月阴冷的眼神,饶是强大如今昔,都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她神色平静地和公孙月对视:“女王,我本来就该是上官家最正统的继承人,是他们有各自的私心。”

  “私心?”

  “是,不论扶植谁上位,背后都有一部分的势力跟随。至于我,他们诋毁我,不过是因为我不肯任他们摆布。”

  “那你之前的无能,是装出来的?”

  “不能算装出来,只是没有能力之前,保存实力。”

  “你觉得你现在有实力了?”

  “有女王和大祭司的赏识,我相信我绝对没有问题。”

  公孙月唇角带笑,眼睛微眯地盯着今昔,似乎从这个气质清冷,又带着倨傲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了某些熟悉的影子。

  不得不说,她和今徵有些莫名其妙的像。

  都带着那股子冷冰冰的气质,很是吸引公孙月。

  她收回审视的视线,扭头看向今徵:“你觉得他们比端木赐更好?”

  “三选二,选一对比较好。”

  “一对?”

  公孙月面上的笑容又盛了几分:“算起来,我还真的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恩爱。”

  她的视线再度扫过那一份剥好的蟹肉:“欧阳宁,你是收心了?”

  “琳琳很好。”

  简单的四个字,似乎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公孙月挑了挑眉:“年轻人感情好,是不错的消息。亲爱的,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上官琳。”

  对于今徵突然对一个年轻女性好,她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你不觉得他们像极了我们年轻的时候?”

  这个答案,显然让公孙月很是满意。

  她笑容如花站起身:“我们在会影响他们,还是先离开吧。”

  今徵点头之后,跟着起身。

  不过他出门前回头看向他们,眼神对上今昔的眼睛:“别以为你们得到了女王的认可,就一定会被选成公孙家的培养对象。尤其是你,上官琳。即使通过了上官家继承人的选拔,你也未必过得了公孙家的选拔。”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公孙月带着几分好奇:“你不是很看好她吗?”

  “我看好的不是她,是他们的能力。如果不够强,没有必要留着。”

  公孙月对这样的回答更加满意,心情很是愉悦。

  ……

  今昔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却是久久不能回神。

  平日里最喜欢的蟹肉,此时也有了食不知味的感觉。

  明司衍看着对着门发呆的今昔,轻声说:“原本是大祭司一个人过来,可能出门前被她看到,所以跟着过来的。”

  现在的今徵,在公孙家族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毫不夸张。

  只是面对公孙月,还是必须退让。

  今昔微微点头,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徵一定要留在公孙家,也不知道宴佛雪究竟在哪里。

  但是她相信,只要一路过关斩将地杀过去,所有的真相都会被她知道。

  而最后的结果,定然是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这里。

  为了这个简单的梦想,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微微抿唇,她偏头看向明司衍,声音略带几分沙哑:“你之前和他有过联系?”

  “算不上联系,就是偶然碰上,想着凑在一起吃个饭。”

  结果公孙月的出现,让所有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今昔有点失望,却也因为刚刚的事情,更加加深了和今徵一起战斗的想法。

  明司衍看着今昔眼神的变化,斟酌着字句开口:“大祭司并不想让你参加遴选。”

  无论是上官、欧阳、端木三家,还是公孙家,表面上看都是能力越强,越被重视。

  可是作为今徵,他看得很是清楚。

  距离公孙月越近,意味着危险越大。

  尤其是今昔这样的身份,一旦被公孙月发现,必然是死路一条。

  作为她的父亲,他怎么能舍得自己的小公主受到任何的危险?

  今昔明白,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定要留下来,并且在每一次的选拔中胜出。

  因为他们保护她太久了,现在她已经长大,并且也有了足够的能力,可以和他们并肩战斗了。

  她咬了一勺蟹肉送到口中,咀嚼吞咽之后,淡然开口:“我不会离开的,你可以想办法脱身。”

  “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也不能让他们孤军奋战。”

  四目相对,明明并没有多余的话,彼此的眼神里却有了各种各样的情绪闪动。

  他们都明白,留在这里会有多危险。

  但是在意的人在这里,他们谁都不可能离开。

  和爱的人在一起,一切才会变得更有意义。

  ……

  晚上,明司衍送今昔回上官家。

  车子行驶在路上,都市的霓虹灯落在车窗上,光影交错之下,映照得人的脸都变得很是斑驳。

  一直随遇而安的今昔,此时此刻突然有了一种漂泊感。

  她梳理了一下长发,对于渴望和今徵、宴佛雪生活在一起的期待日益加深。

  “今今。”

  明司衍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她一个人的沉思:“上官家的选拔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死了两个人。上官琪和上官远两个人心术不正,你这几天一定要极为小心。”

  “你觉得他们会暗算我?”

  “嗯。”

  “放心吧,就那么点小伎俩,不够看。”

  不是今昔托大,而是她真看不上上官琪和上官远。

  但凡他们有点能力,都不会从一开始就会今昔压制的死死的。

  最后竟然还能想出用录音的方式找茬,真的是能力不够,智商也不到位。

  明司衍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又紧了几分。

  “他们两个人确实是不足为惧,但是上官家对你不服的人很多。尤其是之前和你有过节的人,都担心你上位之后报复他们。所以,在选拔前,他们会想尽办法找你的麻烦。”

  巫蛊家族,使用的计谋之毒辣,方式之无声无息,是最让明司衍担心的。

  不等今昔回答,他出声建议:“这几天你就别回上官家了。”

  “我又不怕他们。”

  今昔的性子,哪里会躲着别人绕道走?

  她只会让那些找茬的人明白,他们到底是招惹如何不该招惹的存在。

  明司衍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现在的劝说毫无意义。

  最后他只能说:“随时和我联系,有问题,我第一时间过来。”

  “放心,我都搞得定。”

  车子停在上官家门口,今昔说着就要推门下车,可是她还没有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就被明司衍压了上来,随之灼热的吻也落下。

  明明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碰面,相处的时间并不少。

  但是当他的吻落下时,却让她有一种许久没有这么亲密接触的感觉了。

  只是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等他终于放开她,狭窄的空间里,都是彼此粗喘的气息,连带着整个空间越发的暧昧。

  今昔伸手推了推他:“别胡闹。”

  “怎么是胡闹?”

  喑哑的声音,配上幽深的眼眸,显得格外撩人:“两个花名在外的人,玩个车震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我不要。”

  她的眼神里带着拒绝。

  明司衍自然不会强迫她,却也没有就此放过她,低头封住她的唇,又是一番深入交流。

  ……

  今昔回到上官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周围很是安静,似乎只剩下‘呜呜’的风声。

  可就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她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眼睛微微眯了眯,她的行动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向着既定的方向走。

  突然她感受到空气被划破,紧接着就是一阵劲风袭来,今昔灵活地闪身躲开,就看到身前多了一道人影。

  “五长老?”

  她多少是有点意外的。

  五长老看似在上官家存在感很高,也只是因为他醉心蛊术,是全家族练蛊能力最高的人。

  除此之外,他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记忆点。

  现在他竟然半夜偷袭她?

  “上官琳,金蚕蛊是我炼制的。”五长老瞪着她,眼神里带着恼怒。

  “我说过了,只要你让金蚕蛊认你为主,我就承认是你炼制的。”

  “你!”

  像五长老这样一心只研究蛊术的人,在口舌上自然是不够灵便的。

  他握了握手里的刀,带着几分恼恨开口:“我承认,或许在练蛊的能力上,你现在已经超过我。但是你偷了我的蛊宠,我要你付出代价!”

  对于练蛊的人而言,蛊宠就是生命。

  毕竟每一次练蛊,都是费尽心血。

  让五长老在家族更上一层楼的蛊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成了别人的蛊宠,怎么能不让他心有不甘?

  对上他眼神里的不满,今昔心里有了少有的……心虚。

  拿了别人的东西,再把别人打伤,多少是不合适的。

  “我可以帮你练出更好的蛊宠,真正的金蚕蛊。”

  “真正的金蚕蛊?”

  五长老愣住了,手里的刀也忘了继续刺出。

  他的世界里就是无尽的蛊术研究,现在显然是完全被吸引了:“你别想骗我,真正能炼制金蚕蛊的人极少。现在练出真正金蚕蛊的人,也只有女王一人!”

  曾经他有幸见过一次公孙月用金蚕蛊杀人,让他将公孙月视为心中女神。

  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毛丫头,告诉他,她能炼制金蚕蛊,他怎么会信?

  “不试试怎么知道?”

  五长老心中挣扎,却无法放下对蛊术的热爱,还是放下了刀。

  “记好了,我只说一次。”

  今昔缓缓将炼制金蚕蛊的方式说了一遍,听得五长老是热血沸腾。

  他睁大了眼睛:“竟然是这样?妙啊,在这里加这么一步,我怎么就想不到?”

  “现在还介意吗?”

  五长老没有理会她,转身风一样的走了,显然去尝试练蛊了。

  对于满脑子只有一样东西的人,太容易控制了。

  今昔之所以肯帮五长老炼制金蚕蛊,并不是单纯因为拿走了他的金蚕蛊。

  而是她清楚他的性格,如果他真的炼制出了真正的金蚕蛊,定然想和公孙月一较高下。

  能隔山观虎斗,何必非要上手?

  只是五长老的能力,想炼制出真正的金蚕蛊,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

  距离上官家候选人选拔还有两天。

  上官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倒是端木赐来了。

  上官家蛊场被毁,所有的证据指向端木赐,大长老听到‘端木’这两字都来火,别说看到本人了。

  不过都是多年场面上的人物,彼此关系又特殊,还是压制得住情绪的。

  只是大长老说话的态度多少冷淡了一点:“端木大少突然来访,还真的是意外。”

  端木赐是什么人?

  他走过各种场所,察言观色几乎是本能,几乎是一眼就察觉到大长老对他的不满。

  他面上笑容不变,客客气气地开口:“是晚辈来的少了,大长老教训的是。”

  “你多来点,我的心脏受不了。”

  “大长老这是何意?”端木赐的眉头微皱,内心有了几分疑惑。

  三大外加同气连枝,休戚相关。

  即使有点小矛盾,也从不摆在明面上。

  现在大长老这样的态度,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极其恼火的事情。

  他想想了,继续说了下去:“大长老,可是家里的人不懂规矩,哪里做错了?还请大长老明示,我回去一定严惩!”

  “上官家的蛊场都没有了,严惩什么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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