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流星
“我能使的手段比你想的要多，只在于我想不想用，以及能不能用……”维因看向车窗，“喔，看，流星。”
流星？
不仅是黎昂和娜塔莉向窗外望去，就连司机也忍不住看了几眼。
之间夜晚的天幕群星点缀，双月高悬，而其中一个发亮的光点——大概是一颗星星——正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能许愿吗？”娜塔莉可从没亲眼见过流星，前世的大城市里别说流星了，就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
“怎么感觉这流星越来越大了？”黎昂愣愣道。
旋即他意识到不是流星越来越大了，而是近大远小——流星正越来越接近地面！
司机忍不住踩下刹车，将车停到一边，与黎昂和娜塔莉一起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那颗流星越来越近，但并不是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飞过来，而是飞向了车后的方向，最终落在了……道尔顿庄园？
没有意想中的爆炸、震动，这颗流星的坠落似乎没带来什么影响。
“好走了。”维因的声音惊到了三人。
“那是什么？”黎昂收回目光，感受到车子再次启动。
“天使。”
“天使？”娜塔莉瞪大眼睛，“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吗？”
“我又不知道你想象中的是哪个。”维因耸耸肩，“刚刚过去的应该是本杰明的‘守护天使’吧。”
“天使……据说秩序教会的每一位圣职者都拥有一名‘守护天使’。”看过一些书的黎昂若有所思，“我以为这只是一种……虚构的说法。”
这里提及的圣职者自然是直属秩序教会的主教们，不包括圣骑士、肃正局专员等。
“这可不是什么虚构的故事，每一个圣职者确确实实都有一名天使负责守护，他们的守护天使拥有与自己相同的非凡等阶，这使得秩序教会的圣职者在面对其他同阶敌人时能保持巨大优势。”
黎昂沉默几秒：“……包括半神？”
“嗯。”维因一哂，“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哪个势力敢轻易得罪秩序教会了吧。他们的常规半神数量仅次于秘巫同盟，而一旦开战，这个半神数量还会翻倍。”
一个能顶两个使，这在秩序教会可不是虚言。
“那看来苏曼妮是没救了……”
维因说苏曼妮和本杰明神父都是中阶非凡者，本杰明自己的实力还要比苏曼妮高一些，现在本杰明又摇人招来了与自己同阶的守护天使二打一，苏曼妮的获胜的可能属实渺茫。
“那可不一定——嗯，干得不错。”维因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过了几秒，才继续道，“这下是真没救了。”
黎昂疑惑道：“怎么了，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那个叫本杰明的小家伙实力不错，但心机不足，守护天使的降临动静不小，刚刚那一出把藏身于附近的另一名吸血鬼给吸引过来了，是叫卡特琳娜来着，卡斯帕斯这一片的吸血鬼名义上都归她管。”
“那本杰明岂不是很危险？”
“无妨，我让以撒拦下了卡特琳娜，在苏曼妮战败前，她没法及时赶过去。等战斗结束，秩序教会的支援大概也已经抵达庄园，开始收拾烂摊子了吧。”
黎昂无奈：“让秩序教会收拾烂摊子，可真有你的。”
“收拾烂摊子不也是他们的的强项？”维因理直气壮，“而且我还帮他们揭露了吸血鬼的阴谋，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
说到这个，黎昂又想起庄园地下的那个祭坛：“那什么真祖祭坛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祭坛祭坛，得有献祭才能发挥用途，一旦秩序教会接管了庄园，他们可不会允许吸血鬼在自己眼皮底下搞献祭。”维因顿了顿，“不过能布置出这种规模的祭坛，吸血鬼倒也废了不少心思。”
“那祭坛很重要？”
“记得庄园宅子后面的那口枯井吗？”维因道，“枯井的正下方刚好就是那尊雕像。”
“一般的祭坛只会修筑雕像，而道尔顿庄园地下的祭坛却已经形成了‘涌动之泉’，这需要一个特殊仪式——‘盈满之杯’。”
“吸血鬼们把生命之血——不一定是人，动物也行，但人血效果最好——灌入枯井中，枯井底部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一种特殊的过滤沙土，它对血液进行过滤后，血液会滴落在地下的那尊雕像上。当血液淋满拉玛耶雕像的全身，‘红水’就会从其高捧的手掌中涌出，形成‘涌动之泉’。那红色泉水对吸血鬼来说有一定治愈效果，但比不上血液，而对其他生命而言，红色泉水带有污染，会逐渐侵蚀身体，将生命向吸血种转化。”
“一座拥有‘涌动之泉’的真祖祭坛，说明吸血鬼已经将此地视作重要据点，做好了在这附近发展的打算。”
“原来如此……”
黎昂和娜塔莉受教，而司机则胆战心惊地听着这些前所未闻之事。突然，维因扭头看向他，吓得司机一哆嗦。
“别担心，我走的时候会把你的记忆抹掉。”维因笑笑，“多听点也没事。”
司机：“……”
其实我并不想了解这么多来着。
……
“一，二，三——起！”
在工头的指挥下，起重机将一只装运箱吊上了运输带，几名工人看着它在运输带上缓缓移动，被送入仓库。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陆行舰货运站台，陆行舰在城市靠站修整时，他们要把需要陆行舰运送的物资搬上舰船仓库。
一辆民用陆行舰通常分为上下两大部分，上半部分载人，下半部分运货。
“还剩下几批？”工头问身边的助手。
“嗯，还有三批。”助手确认着表单，“如果不出意外，明天……”
“不，今晚就要解决。”工头摇摇头，“再调来一辆起重机！”
“是！”
助手快步去叫来一辆起重机，工头则双手抱臂站在一边，看着手下的人有条不紊地将下一只装运箱送上传输带。
有起重机真的是方便得多，搁以前，这么大的集装箱可是要好几个工人一起发力才能搬上去，现在只需要一个技术工人坐在操作室室，就能把一只只集装箱送上陆行舰，这让工头剩下了一笔雇佣搬运工人的钱。
又一辆起重机在助手的带领下被开了过来，投入到工作中。助手跑回工头身边，气喘吁吁：“老大，这一批快结束了，下一批要等半个小时才会被送过来。”
“还剩下一只。”工头扬扬下巴，“这支集装箱的颜色怎么不一样？”
集装箱通过外面刷漆刷的颜色来区别货物种类，防止以外分错，出现把南方热季水果送入冷藏室，把冷冻鱼送入普通舱室的情况出现。
红蓝白绿，这是最常见的集装箱颜色，但眼前的这个集装箱却是紫色外漆，让工头感到一阵陌生。
“这个是……”助手低头翻了翻表单，“唔，没见过的开头编号。”
“什么？给我看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有人把自己的私货打包成集装箱偷偷放在站台，让工人把它运上陆行舰的情况出现。好一点的情况是那人是个走私犯，箱子里是走私物品，坏一点都情况是那人是个恐怖分子，箱子里是炸弹。
好在这个紫色集装箱并非没有编号，表单中最后一个就是它。然而工头一看到这串编号的开头三个字母，脸色就变了。
“老大，这是哪里来的？”助手好奇问道，“我背过的编号里没有这个。”
不同类型的货物、不同公司的货物都有独立编号开头，方便归类。
“别多管闲事，好好干你的活。”工头压低声音。
“欸？”助手一愣。
“别看我，我也不认识这个编号。”工头摇摇头，“但我以前见过负责押送这类货物的人，都是肃正局的！”
“这是肃正局的货？”助手惊了，“但他们有其他编号开头啊？”
“所以我说不要多问。”工头严肃道，“肃正局明明有自己的编号，为什么还要专程护送这个编号的货，你怎么不想想原因。”
助手挠挠头，他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想来是很严肃的事情。
“把它吊上去吧，小心点，别弄坏了。”
起重机将紫色集装箱送上运输带，工头和助手目送着其缓缓被送往陆行舰仓库。
哒哒哒——
一阵高跟鞋脚步声传来，工头和助手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站台制服的女人缓缓走近。
“晚上好，女士？”工头和助手下意识站直了身子，能有这种打扮，这女人应该是监督员之类的吧。
“处理完了吗？”女人站在工头身边。
“这一批的处理完了，还剩下两批，今晚就可以完成。”工头老实道。
“很好。”女人看向助手，确切来说是助手手里的文件夹，“表单给我看一眼。”
助手不疑有他，立刻将文件夹奉上，女人接过翻了翻，在其中一页停了一会儿，合上文件夹，递还给助手。
“不错，继续保持。”
“是！”
女人离开后，助手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她是来找茬的，又要搞什么安全检查……”
“她感觉不像是一般的检查员。”工头道。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别管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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