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捅破窗户纸
“我其实没看。”
禾茉没在堂屋里找到那封信，自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斟酌再三，她还是打算坦白。
“嗯？”方泽谦诧异地挑眉，他以为她会用借口继续搪塞。
“我不是故意的，我拿到信之后是怕弄脏，然后就放到堂屋的桌子上了，但是后来范税使过来找我谈施肥的事情，我就给忘记了，不是故意不看的，现在信也不见了……”
禾茉解释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觉得有些惭愧，真诚道歉：“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就看你的信！”
方泽谦知道缘由后，心中最后那点不舒服也已经消散。
他以为是不在意，连信都懒得拆。
忘记总比故意不看强，方泽谦这样安慰自己。
“那你现在看。”方泽谦将桌上的信拿过来，递给禾茉。
“信……为什么会在你手上？”禾茉疑惑地看着他。
这下轮到方泽谦不好意思了，她进门后在堂屋里看见这封信，心里难过又烦躁，确实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刚刚她给自己解释了缘由，这会儿承认自己偷偷拿走，难免显得自己幼稚，只好扯了个谎，“我在堂屋的地上捡到的。”
“是吗？”禾茉有些怀疑，但还是当着他的面拆开信封，拉出里面的信纸。
一张完整的宣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
三日后归家，一切安好，勿念。
“你提前回来了？”禾茉看完信，才知道他本来应该是明日还到家，可他却提前一日回来了。
“嗯。”
赶着回来见你。
方泽谦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一双眼睛，早已将他内心的情绪暴露。
不知为何，禾茉觉得这次他回来，说话和做事的方式似乎发生了变化，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就像这会儿，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可看着自己的眼神，莫名眷恋缠绵，他又顶着这张帅到冒泡的脸。
顶不住，真顶不住。
“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你。”
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方泽谦长臂一捞，将她拉到面前，轻轻拥着，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
低醇沙哑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在禾茉耳边响起：“陪我睡会儿。”
“睡……睡吧。”禾茉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犹如一块铁板一样侧躺着。
本以为会睡不着，可奇怪的是躺下没多久，听着耳边方泽谦发出的呼吸声，眼皮发沉，也渐渐进入梦乡。
禾茉平日里都是一个人睡，床上只摆着一只自制的驱蚊枕头，她一个人睡正好，今日方泽谦也将头枕在上面，就略显拥挤。
二人的头发缠在一起，青丝如瀑，凌乱中又有几分暧昧缠绵。
方母在门口唤了几声，没听见回应，推门进来，看见二人相拥而眠，又笑着退了出去。
倒是她莽撞了，如今儿子回家了，他们的房间自己还是少进来为好。
刚睡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睡久了，禾茉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炉包裹着，动了动手，想要挣开。
禾茉一动，方泽谦便惊醒了，低头看见她还在睡着，貌似睡得有些不安稳。
瞧见她额头和脖子后面的汗，方泽谦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的蒲扇，轻轻地替她扇着风。
日头渐渐西斜，暖黄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细碎的光亮落在禾茉的脸上，越发衬得这张脸娇俏可人。
方泽谦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粉唇上，压下眼底翻涌的欲色，在她眉间落下克制的一吻。
方泽谦离开后，禾茉眼睫微动，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子。
抬手抚上眉间，方才的余温仿佛还在，触感那么明显，她怎会不知？
不过是怕醒过来，面对他眼底的爱意，感到为难和动摇罢了。
她自认自己在感情一事上算不得多么敏锐，但方泽谦毫不掩饰的爱意，还真是让人无法装作不知道。
不过是看，最后这层窗户纸由谁来捅破罢了。
想来想去，想得头疼，禾茉干脆不睡了，起床洗把脸，去找范崔将施肥的日子定下来。
方泽谦回房间时，禾茉已经出门去了，他倒也习以为常，毕竟她若是整天闲在家里才奇怪。
方泽谦绕到里间，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刚想坐下，房门外传来方齐的声音。
他小声唤着：“二叔，你在里面吗？”
“我在，你进来。”方泽谦侧头看向他，朝他招手。
方泽谦知晓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恐怕不小，本来打算去和他谈谈，可自己回来的时候他还睡着，也不好去打扰。
谁成想午后自己也睡了一觉，醒来以是黄昏。
方齐关好房门走进来，看着倒与往常无异。
“二叔，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方泽谦放下手里的书，示意他坐下。
“我想跟你学功夫！”方齐看向他，眼底满是坚定。
“嗯？为何突然想学功夫？”方泽谦有些诧异。
以前方泽谦见他身子弱，想教他学点拳脚功夫，不求他学出点门道来，但求他能强健体魄，少生些病。
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没过几日，就坚持不下去了，哭鼻子耍赖。
方泽谦也不好勉强，这次他主动要求学，莫不是被刺激到了。
“我想要有自保的能力，然后……才能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方泽谦起身，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几月不见，他的身高又蹿了蹿，已经长到他的肩膀，收回手，改拍了拍他的肩。
“学功夫非一朝一夕，你到时可不能哭鼻子。”
“二叔，我已经很久没哭鼻子了。”方齐选择性失忆，自动忘记昨晚他趴在禾茉肩膀上，眼泪鼻涕流一脸的事情。
“明日寅时起床，先带你练两个时辰，我在考考你的功课。”方泽谦记挂着他要考白章书院的事情。
刚好自己这段时间也空闲下来，还能指点一二。
“好！”方齐年轻，恢复力强，今早还受迷药的影响有些头晕，好好睡了一觉后，又能活蹦乱跳。
方泽谦见他因着这次的事情成熟稳重了许多，也算是因祸得福，至于方泽诲，就由他慢慢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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