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寻找机会突破
旗帜下一名高大魁梧的剑士浑身浴血，脸上却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神色。
林川人的到来，埃尼亚赫的复仇，都没有让子爵感到意外。
一个是罪人的领民，一个是罪人的帮凶，他们烧杀抢掠后还来的如此之快，人数加起来也将近千人。
只有第三面旗帜，倒是让子爵大人感到吃惊。
“哦，真没想到，居然是你……”
事先他确实没有想到，会在林川堡的战场，见到这支远道而来的队伍。
不过有些事，只有等到发生了，才会发现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第三面旗帜上有三条帆船和锚链花边装饰，整个希尔波斯只有一处领地使用这种旗帜。
“下午好！尊敬的子爵大人，见到您真的很高兴。”一个粗豪的男声远远传来，说话的人是一名健硕的贵族武士，目光却有种商人似的机敏。
“白港城主莫德勒•冯•怀斯哈芬向您致意。”
子爵正骑着马对着那得意的男人，他手里只有一条马缰，下巴扬起眼睛扫视敌人的队伍，凭经验就知道那个位置至少有近千人。
他一面冷眼对视，一面拨转马头，让自己用侧脸对着莫德勒。
虽然对方先问候，可他完全不理睬。
他不能阻止自己不去想那可耻的失败，又想到莫德勒和林川有亲戚关系，于是选择对他表示傲慢和冷淡。
“子爵大人，尊敬的统帅，您请看看周围吧。
我们这里有两千人，士气旺盛，期待战功，不怕流血。”莫德勒的身份在援军中最中为高贵，于是他代表其他人继续喊话。
“战争可以继续，但生命只有一次。
我建议您按照希尔波斯的规矩，进行对我们彼此都有益的商谈。”
“请问，您来干什么？”子爵问。
“白港在哪里？比我的领地离这里都远。”
“请原谅，大人，事情不能这样讲。
领地虽远，亲缘却近，家族的事情都是大事。”莫德勒一脸忠厚，高声地回答。
“我的小兄弟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作为兄长，不能不管。”
“难道他没有父亲吗？”子爵反问。
“希尔波斯海姆比白港近多了。”
“众所周知，叔父病了，爱莫能助。”莫德勒还是礼貌地回话。
“我是家族中最年长的成员，受希尔波斯之主的委托，专门来调停他领地内的冲突，顺便将他被林川城主扣押的爱女，接回希尔波斯海姆。”
这个理由一出，护教军里知情的大小头目都是一片哗然。
大城主的千金怎么又双叒叕被林川城主扣押了？
似乎上次大城主打断谈判，将林川城主从教会带走，用的就是同一个理由！
王杰愚弄教会，连换个理由的脑筋都不愿意动了吗？
莫德勒面不改色地陈述着让护教军火冒三丈的借口，礼貌周全，他说完，还不忘向侧面对着他的子爵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子爵没回应，仍旧在观察着包围圈的阵势。
谁胜券在握，谁就越是沉着，莫德勒面对比自己爵位和威望更高的子爵，完全没有平时的桀骜霸道，而是以贵族的礼仪相待，举止无可挑剔。
他说完就停下来，等待着子爵的回答，战场上在剑拔弩张的同时，竟然出现了异样的寂静。
一边是无路可去的败军，如不投降只能孤注一掷；一边是林川城主人多势众的援军，看似团结，实际各怀心思。
“如果您不同意，那我们一样要进城，请不要阻挡我们的道路。”等待了片刻，莫德勒又不厌其烦地规劝。
“请您和我一起去见本地的城主，我以林川城主兄长的名义，保证您的安全。
我们已经保持了克制，否则按巴赫团长的主张，您就无法见到守门部队了。”
“好吧，请让我考虑一下。”
“最好不要太久，我不能替我的兄弟一直做主。
如果他赶来，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他要战争，我们就战争。”
“好。”
子爵点头，并示意手下后退。
莫德勒说了几句话劝阻跃跃欲试的埃尼，双方保持距离，但冲突仍然一触即发。
一天已近傍晚，人生已到晚年，维特林根子爵度过了一个对老人而言最糟糕的午后，从胜利近在咫尺到惨败无可挽回，仿佛仅仅发生在一瞬间，任何噩梦都不会这样真实，这样深刻。
祸不单行，逃生的路，在溃败的同时就被堵死了。
林川城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发动攻势的时机，和自己潜伏在城堡外的帮凶们完美同步，自己以为要捣碎林川堡的心脏，结果却是全军被关进了囚笼。
现在林川堡的剩余军队，再加上外面的援军，可能已超过了伤亡惨重的护教军。
战争从开始到现在，林川城主第一次彻底占据了上风。
子爵的选择已经越来越少，女神放弃了这支服侍他的军队。
“后退，先整队向城内后退。”子爵对身边的副将说。
“让后队先退，我随后就来。”
“您疯了吗？听他们的话，那是自投罗网！”副将惊道。
“后面有罪人的追兵！”
“我很清楚。
我们必须冲出去，现在只有最后的一个办法。”子爵挺起身对他说。
“让他们门口的人动起来，我们寻找机会突破。”
“怎么办？”副将满脸沮丧地问。
“奇怪，为什么围城的部队不想想办法……”
“白港军、林川人加上叛徒巴赫，人数远远超过我们城外的人。
攻城部队凶多吉少了。
您没注意到吗？从刚才开始，城墙上的守军就停止了战斗。”
子爵的提醒，引起了副将的注意，他这才发现城墙上的守军人数明显增加了！
“哦，他们什么时候在墙上增兵了？”
“不，那是城墙上其他位置的守军，沿着城墙跑来增援。
看来别处的战斗都结束了，我们情况更糟了。”
“太糟糕了，女神啊，为什么要抛弃您的忠仆！”副将悲叹道。
“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我们的人数，还不到他们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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